关宇文屹立客厅和茶桌中间,那张俊逸脸庞两侧滑过墨水般的泪痕,伸手拭泪,旋即出笑意,明明透骨酸心,却硬要强顏笑。 那个人眼中自己所付出的是如此卑微到尘埃?凭什么他可以那样断定一个人的情?还是说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真的让君祈这么认为? 忽尔觉有人正往靠近他的身边,这里除自己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便只有他了。 君祈穿着灰休间服,神黯淡无光,活像被丢弃的小狗,一副楚楚可怜,双手抱住他的,下气怡声:「抱歉,刚才我不该那样说,可我就是看不惯你在别人面前冷静自我,而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地偽装。」顿一顿,耳边再度响起充柔歉疚的嗓音:「我也说过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保证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然而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应该伤心的人,不是君祈,是自己才对,怎么现在换成他,立场怎么对调了,搞得关宇文不知到底是谁伤了谁,分开他两隻放在身上的手,转过身看着他道「过去的种种,我都可以不计前嫌,但只求不要说我的卑微,剩下这份执着,我已一无所有。」 昨晚听完真相后,他的脑中浮现的画面,尽是大学时期幸福地和君祈在一起,就时不时怀疑这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一场梦,很美很美的梦,清醒了就不存在了,大概从那时候,他的不安逐渐增大了吧。 如今想起也是可笑至极,原来他对情胆小到这种程度,小心翼翼,武装自己,深怕受伤,却得伤痕纍纍,身心俱疲。 无论这份情究竟是什么,也不去在意了,放手一搏,只为自己好过。 他们之间多年前纠不清,多年后依旧如此,或者天意人又或者这就是天意,而他像是关进笼子的鸟儿,唯独乖乖顺服,其馀免谈自由。 闻言一怔,君祈猛然会意他话中含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么刚好他对他也是一份执着,相互的执念,岂不是更好,锦上花。 冷不防轻笑一声,深邃瞳眸直勾勾:「从今以后你的要求我全数答应,你只要对我有执着便好。」你一无所有,那我就给予你一切,直到永远逃不开我的身边。 关宇文登时有些傻了,上一秒宛如丢弃的小狗,下一秒恢復平常的君总裁,前后转换,未免太快了吧,简直不到一分鐘。 与其计较那种芝麻小事,还不如想想邱丰光猝死,接下来会给商业界带来怎样的衝击。 何况他又被捲入这次案件中,真心觉得倒了三辈子的大楣,偏偏死老头生前与他有过接触,是此案的关係者,怎么也逃不掉,恐怕警方不久就会找上门来。 当他和何熙然通完电话后,曾有一瞬间冒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束,这样的念头,因为不就没他的事。 可惜,只是自个儿妄想罢了,如果杀人案,都很好解决的话,世上哪来那么多纷纷扰扰又哪来警察这职业的。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