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听到旁边有人对着自己喊道什么一品夫人的好面相觉很是耳,便转过身去,还未细看,就听母亲笑道:“许先生,好久不见了!拙夫过会才到,还请先进家去稍待片刻。” 二丫定睛一看,可不是两年未见的许半仙,模样倒没怎么变,就是有些胖了,身上倒是多了点仙风道骨,只是右手中却没拿铁口直判的幡。 许半仙细眯眼,瞅了瞅面前的两位,再看到二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空着的右手,不由臊红了脸,对李母笑道:“如此招揽生意习惯了,刚才老眼昏花竟是没看出秀才娘,不,是没看出李夫人和二小姐来,真是惭愧惭愧。” 李母忙道:“什么夫人小姐的,都是邻里邻居的,不用这么客气,如今在外头更该相互照应着,先家去吧!老孟头,你接老爷时,就说许先生已经来了。” 老孟头已经回来了,听到吩咐便答应着将车掉转头一径去了。李母等人则进了家门,孟娘已经了上来,先对李母回道:已将三丫放回房中,万儿正陪着呢。 李母点点头,又笑着将许半仙让到前院客厅,命孟娘看茶,二丫则去了祖母处说话。 许半仙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老爷不在,那小老儿不如先去见过太夫人吧。” 李母想了想笑道:“先生大老远地过来,不如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再过去吧。” 二丫到了祖母房中将许半仙来访的事说了,老太太笑道:“这事儿我知道,还是前几,那许先生在路上遇到点麻烦,恰好遇到你父亲,乡里乡亲的不好看他落难!一会儿他来了,你可不许再象小时那般无理待他,到底他是长者,又一人远离故乡求生,都不容易。” 二丫忙笑道:“祖母也太小看我了,那时年龄小如今自然不敢再向以前那样了。说起来,当在柳州城时,我还说他是个骗呢,如今竟成先生了。” “二小姐说得可就不对了,我怎么就成了骗啦。”说着许半仙已是走到门前。 老太太瞅了二丫一眼,起身笑道:“小孩家家的,老神仙别和她一般见识。” 许半仙忙上前行礼:“见过太夫人!当年我就看太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如今果然不错吧。”说罢又转向李母笑道:“当年我就看出来李秀才必会高中,你则会儿孙堂如何,我算得都兑现了,可是一点也没辱没了我这半仙之名。” 真是老顽童,在柳州城众人没少打趣他,如今竟较上真了,二丫看母亲朝自己瞪了一眼,忙上前对着许半仙施礼道:“见过许神仙,刚才是我无礼了。” 许半仙不过是说笑而已,见二丫真给自己行礼忙拉着她道:“使不得使不得,到底是官家小姐呢,小心折了我的寿。再说,都是乡亲们,还能不了解我,我是那不经逗的人吗。” 二丫心道这才是当年的许半仙呢,于是笑着抬身来许半仙看着二丫眼神一眯,心中暗暗点头,对着老太太笑道:“这二小姐的面相好,瞧着比老太太及太太的都要好许多,是个有大福的人。” 老太太笑道:“我们是什么有福的,只要孩们好,我们就什么都好。” 因同是柳州城出来的,自然不缺话题,这一聊就将半个时辰许半仙笑道:“我竟是忘了,我这走江湖的可是轻易不得进这官家后院的,今倒是失礼了,我还是去前院等着大人吧。” 老太太等人忙道都是多年的乡亲不妨事的,许半仙以进了京城就得入乡随俗为由,终还是去了前院客厅老太太命厨房好生招待。 二丫想了想,趁人不备悄悄走去了前院。 许半仙看到二丫走来忙起身笑道:“二小姐怎么来了?” 二丫看着许半仙笑道:“不知许先生师从何人?” 许半仙捋了下胡须笑道:“师从何人不,关键是卜卦是否作准。” “那许先生的卜卦可作的准?” “自然是准的。”许半仙得意地笑答。 “我记得小时,你说我是有福气的,后来又说我是诰命夫人的命格,刚才门前又说我是一品夫人的命格,不知这中间缘何不同?” “这个嘛”许半仙有些不自然地嘿嘿笑道:“说了二小姐您别笑话,早前在柳州以小姐的家底自然受不了穷,可不就是个有福的,后来李老爷成了进士做了官,小姐嫁入官家也是应该的,如今在京城贵人多的一抓一在把,诰命夫人有什么稀罕的,一品夫人才能引着人来算命。” 二丫转眸一笑:“这么说先生的卦相是不准的了,或者说是报喜不报忧。” 许半仙大笑:“人家乐意听个好话,我为了糊口便多说些又何妨!除非是真正遭遇悲惨的,谁人不是有苦甜端看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自己来承受,趋吉避铡也可以,却不能逆天改命。” 二丫笑道:“我明白了。先生既然知道京城贵人多,一品夫人也足够引人又何必扯出什么此女极贵来呢。 许半仙摇头叹道:“我当时只想招揽生意,哪想到口误,结果没几就有人找上门来,幸好遇到李老爷,本来想着柳州城挣钱少,哪想到这京城事非多呢。” 正说着,李父回来了,看到女儿与许半仙在此说话,有些吃惊。许半仙上前笑道:“那多亏了李老爷,今是特来上门道谢的。只是身无长物,却好刚才送了二小姐一则好卦,也算未空手而来。” 二丫心道,虚虚实实地没句实在话,不过如果绵乡伯府真盯上了皇里的那位,想来杨浩倒是安全的了,也算是趋吉避凶了吧。 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此次做的都是柳州的家常小菜,许半仙只吃得心花怒放。 送客时,李父笑着劝道:“这京城可不比柳州城的百姓淳朴,先生做生意时还是小心些的好” 许半仙笑道:“我也算是咱们柳州城知名的人物了,这八面玲珑还是做得到的,放心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李父目送许半仙离开后,回了后院,对老太太叹道:“这许先生不过是随口一说,可近来瞧着那府里就当了真。也不知是福是祸。” 老太太笑道:“这大齐朝开国时传李家出个皇后,如今一百多年已经过去,还没见个影呢,这玄化之事谁又说的准呢。人心不足啊,高官厚禄就那么!” 第二,绵乡伯府来了大姑娘平原侯世妃李淑媛。 外面光温暖,风煦煦。李淑媛却正趴在母亲怀中,向祖母哭诉:“别人都说我命好,成亲就是世夫人,却无人知道,成亲才一个月就将那个表妹正式记档纳为妾室,幸亏她显了怀,要不说不的得名媒正道地办场婚礼;如今生下了庶长,只说身弱早产,需得正儿八经地过月积福才行,怎么就早产了,敢是我这正室不容人害得吗?” 绵乡伯世夫人搂着自己当心肝一样养大的女儿,气得直发抖:“哪有这样的宠妾灭!当时就该一碗药下去” 绵乡伯夫人咳了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媛儿你也是有身的人,虽说做得稳了,可得时时注意着些。妾生的孩想大办月酒,这平原侯也太欺人!这事儿就给你父亲办,想那平原侯也是识实务的。不过,”她拍了拍孙女:“那孩早产的事,还是得给外人说一下的。” 李淑妍点头拭泪道:“我也就是这么说说罢了,这孩可不是早产了。” 世夫人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当在家看你也是个有主意的,怎么竟让人到这幅田地。” 李淑妍委屈地说道:“当,我也曾质问他,既然有了心上人,那便上门退了亲便是,何苦隐着瞒着的,既害了我也让你那心上人受了委曲。可是,他,他竟然说,说当曾透了风给咱们府里,没想到府里竟为了平原侯的权富,仍是上赶的嫁女儿,为了权富当年都能休离结发之,今又如何” “够了!不要再说了。”绵乡伯夫人猛然喝道。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温声劝道:“你们还年轻,等过几年生儿育女就好了。你总是诰封的世夫人,这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李淑媛叹道:“我也知道,不过是那些世袭罔替的勋贵们看不上咱们罢了,若是咱们家的爵位再能向下传承几辈就好了。” 看到淑媛情绪平稳了,绵乡伯夫人便放母女去说体己话。然后带人来到书房找李伯爷。 “伯爷真打算为妍儿谋算那太妃之位?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您和航儿两代伯爷,定可以为昆儿他们谋得好的前程,何况咱们家的产业也够几代人花用不尽的。再说其他没了爵位的人家也生活的很好,又何必走这条路呢,一个不好妍儿可就毁了,媛儿过得够苦的了,要是妍儿再” “不用担心。此事我已有打算!”李伯爷笑道:“这几可能就会见到成效。如果妍儿还似之前那般才思捷不识庶务,那么配给杨浩或者林震威都可行,可是以妍儿如今的聪明通达,若是嫁与一般人却是可惜了,不如搏一搏。” “此时皇后娘娘正一心为杨浩说亲,未必有为大皇挑选的皇妃的心思。” “会有人提醒娘娘的。” 绵乡伯夫人看到丈夫有成竹的样,也知他不碰南墙是不会回头的,也罢,权且一试吧。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