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背被烧伤,沈见清毫发无损。” 喻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秦越的表情。 她低着头,光从顶部落下来,在她脸上形成大片影。 呵。 不反驳就是信了吧。 还以为有多呢,不过如此。 喻卉眼神嘲讽,继续加码:“除了这些大事,还有常,比如沈见清第一次来例假,沈同宜本来要作为高一新?生代表发言,愣是放了老师鸽子,跑到初中部给沈见清拿卫生巾和?子,结果沈见清没觉得这种?事丢人,沈同宜被老师骂了;再比如吃饭,沈见清说一句餐厅难吃,沈同宜想尽办法?也要给她从外面买;还有吃不完的零食,穿不完的裙子,雷雨夜陪她睡觉,除夕夜陪她放烟花……” “沈见清在沈同宜那儿可以说是受尽宠,她的话,沈见清不可能不听,听了,”喻卉看着一动不动的秦越,说,“秦越,你觉得她是真的你,还是,只是在被她姐的遗言锢?” 秦越靠着椅背没有反应。 她脑子里缓慢回放着过去和?沈见清的一些对话。 “我们?没什么,连两年半前的那个晚上,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和?那个男人一样,却为什么拒绝他,答应我的原因都没有说过。” “不会吧。” “看着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凡是以‘好?像’开头的基本都是错觉。” 如果喻卉的话不为假,那沈见清会在子午外面接受她是因为她姐姐的遗言,后来会再找她…… “一直忘了说,我后来之所以会再找你,有很重要一个原因是我发现你能足我的癖。” 沈见清的话还历历在目。 这样秦越就懂了前因后果,她很轻地咳着,目光低垂到暗的桌下。 对面,喻卉一直得不到秦越的反应,忽然?就不确定?自己说这些话有没有用。 “秦越……”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秦越猝不及防地开口,喻卉狠狠一愣,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照顾她们?姐妹的保姆说的。那个保姆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不是在家里偷东西?,就是在外面偷懒,要不是因为这个,沈见清也不至于?在她姐自杀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旁边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喻卉不知道秦越看过贺西?店里的监控,更不知道沈见清早在两年前就和?秦越说过黄图的事——这是沈见清心里绝对的雷区,喻卉以为她不会轻易和?谁提起——下意识认为秦越不清楚沈同宜怎么死的,所以说得肆无忌惮,想看她被“沈见清不是真的她”和?“心疼沈见清”这两个独立的矛盾折磨。 “沈见清当时应该绝望的吧,就那么看着把她从小宠到大的姐姐一点点死在自己怀里。” “也不知道她后面几年怎么熬过来的。” “唯一的姐姐没了,父母还嫌她丢人,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喻卉边说边观察秦越的表情。 她的眼神变了,侧脸也开始紧绷。 喻卉窃喜。 喜悦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听见秦越再次开口:“这些事,你有没有和?沈见清说过?” 喻卉低头欣赏着黄文丰来绥州之前刚做的美甲:“不记得了。” 这两年她和?沈见清说过很多话,句句往她伤口上戳,看她失控、发疯。 光是那种?痛快?就够她回味了,哪儿还会在意说过什么。 “叮。” 桌上突然?传来传来餐具碰撞餐盘的声音。 喻卉抬眼。 对座,秦越正一点点起身。 她的动作很慢,先前接近气声的轻咳重了一些。 “咳,咳……” “方不方便去外面聊几句?”秦越说。 喻卉被报复的快?冲昏头脑,想都没想就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秦越抬头看了眼监控。 “去哪儿?”喻卉问?。 秦越不语,转身往庭院里走。 “咳。” 喻卉皱眉,几秒后跟上。 走出很长一段,喻卉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去哪儿?!” 秦越缓慢的步子骤然?停住,转身过来面对着喻卉。 喻卉心里无端一跳,神经绷紧:“你想聊什么?沈见清和?她姐的事?我……” “这些事你有没有和?沈见清说过?”秦越打断。 她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有多少起伏,但一双眼深黑死寂,像是能噬万物。 她一直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掏出来,手心里握着一把餐刀。 喻卉心里一惊,踉跄着后退,身体紧贴墙壁:“秦越,你,你别来!” 秦越一步步靠近:“刚才的问?题,回答我。” 喻卉矢口道:“没有!” “咳!” 秦越咳得肩膀震动。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喻卉,再次重复:“有没有说过?” 喻卉浑身发抖:“没有没有!你别过来!” 秦越真就在离她半步的地方停住:“真的没有说过?” 喻卉:“没有!” “一句也没有?” “……” 这么信手拈来的话,怎么可能一句没有?? 就是话赶话,她可能都说过不止一句。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