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说:“漂亮。” 关向晨唏嘘,“回答得没有一点迟疑,越儿啊,你完了。” 秦越侧目,“实话实说,我怎么就完了?” “起点太高呗。”关向晨一脸过来人的模样说:“人是大学老师,算有才吧,社会地位高吧,你刚也承认人有貌了。你说,跟这么个有才有貌社会地位又高的人长时间待在一起,哪天要是断了,你还能找着顺眼的下家?” “唉,你这玉米还吃不?我不够。”关向晨可怜巴巴地盯人。 秦越眼睫低垂,淡声说:“不吃了。” ———— 吃完早餐,关向晨良心发现,自告奋勇包了洗碗的活儿,附带催秦越上班,“你赶紧的,别真迟到了,一秒就是五十块啊!” “马上。”秦越检查了钥匙和手机,走到门口换鞋。 “等等!”关向晨蹭一下从厨房里跑出来,表情严肃地说:“你就这样去上班了?” 秦越直起身体问:“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关向晨抬起手,漉漉的指尖在自己脖子里刮了一下,“顶着这玩意去上班,不出一个小时,你就会被厂里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秦越看懂关向晨的意思,快步走回来找镜子。 抓痕叠吻痕。 前一道是沈见清昨晚失控抓的,后一块…… 为了让她也舒服,沈见清耐心的。 她的脖子很。 现在成了“罪证”的发源地。 秦越偏头看着那一小块暧昧的红斑,脖颈里的美人筋又受朝恩惠,一时漂亮得让她陌生。 再漂亮也不能示于人前。 再漂亮也会有“断”的一天。 秦越拉开衣柜,在里面找能遮脖子的衣服。 厨房门口,关向晨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揶揄她,“越儿啊,我都弯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哪次像你们这么烈的,厉害了。” 秦越不喜把私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摆在人前,闺也不行,她便没说话,平淡视线在屈指可数的夏装上缓慢游走。 叠着的全是圆领短袖,遮不住脖子。 唯一一件挂着的倒是有领,但,不是她的衣服。 秦越扶着衣柜门,轻轻了一下鼻子。 关向晨耳尖地听到她有点鼻,连忙跑去找冒药,顺便数落沈见清的无情。 “平时也就算了,昨天那么大的雨,那谁还让你走,她什么意思啊?生怕你命长是不是?” “不就一个副教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行咱就换人!” “凭你的长相……” “向晨。”秦越打断关向晨,伸手将衣架上的衬衣取下来,说:“她不知道我什么情况。” 关向晨愣住,“阿越,你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们真的只上,别的什么都没有聊过?” 秦越说:“没有。除了名字和工作,她对我一无所知。”工作还是刚刚得知。 关向晨简直震惊,“牛啊,难怪你们的关系能持续这么久,拎得够清啊!姐妹,向你学习!” 秦越合上柜门,转身说:“再不出门,我真要迟到了。” “啊,对对对!你赶紧换衣服!”关向晨取了袋冒药,快步往厨房走,“换好了过来吃药。” 秦越说:“好。” 不到三分钟,秦越进来厨房喝药。 关向晨盯着她身上简单大方、质地良的衬衣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 秦越端着杯子,答非所问,“不合适?” 关向晨火速摇头,“不止合适,还贼有英气质!” “多少钱啊?改明儿我也去买一件。”关向晨跃跃试地问。 秦越微低着头,下巴无意识蹭了蹭衣领,说:“不知道。” 关向晨扭头,微微笑,“要不咱俩还是绝吧。” 秦越把喝完药的杯子放在关向晨手边,提醒她,“记得洗了。” 关向晨两手一拧,绞紧抹布,脸上恨恨的表情像是在拧谁的脖子,“哼!防静电服一穿,谁还不是个土锤啊!稀罕你这件!” 秦越笑道:“嗯,我们都是土锤。走了。” “麻溜的!”关向晨甩着抹布磨牙。听到关门声的刹那,她突然长叹一口气,看着杯子里残留的冒药念念叨叨,“以前只觉得你有本事,现在衣服一换气质也有了,怎么偏就没学历,没生在好人家,没去好地方的门路,连个能在夏天淋雨的好身体都没有?” ———— 维修部。 秦越一心二用,一边干自己的活,一边言简意赅回答谷桃的提问。 “师父,为什么同样容量的电容,有些封装大,有些封装小?” “大封装耐可以做得更高。” “这里为什么要加tvs?” “防瞬态击穿。” “刚才你带我测试修好的几块板子,为什么要关台灯?” “降低工频干扰。” “……” 工作台前,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她们拿的是计件工资,现在浪费的每一秒都是月中少发的钱,没人舍得。 除了这一对年轻师徒。 一个虚心求教,什么都问,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越处理完一批板子,看到谷桃在捡掉在地上的芯片,及时提醒她,“换个新片子。”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