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一早晨,草木沾染上浓重的秋意,凝出点点白霜气。都城中桂树花谢,掸去了点点枯黄。 清晨时分,一路人手提着两筐蛋,小心翼翼的走过翎王府门前。无他,蛋烂菜叶遍地,走路需得万分小心。 “奇怪,这翎王府,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嘟囔一声,一旁垫脚走路的大娘出了然的表情:“不是都城人吧?” “是是是,小人来都城省亲。”大娘闻言两眼冒亮光,连忙伸手将人扯住,低声道:“你是不清楚。” 路人护住了两篮土蛋,洗耳恭听。大娘挑眉,低声音,仿佛在议论朝廷大事:“翎王,叛国,要杀头啦!”话未说完,她就用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路人一脸惊奇,“翎王不是皇子吗?为什么要叛国?” “轻点,可别让人听见了。前几,就有白衣侠士举着他叛国的证据!书信里,他要人杀掉宁元帅!宁元帅,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国第一大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是啊。”大娘脸上泛起一点红晕,随即叹息,“白衣侠士出现的那一,晚上就有士兵来抄王府。到现在,那翎王都没回来呢。” “可惜了宁元帅。”大娘补充一句,长叹一声,转身飘飘然的离开。路人皱眉,转身刚要询问,一脚踩在了烂菜叶上,滑倒在地。 粘着屎的新鲜蛋,碎在筐里。路人哀嚎一声,将一筐子碎蛋壳和蛋的混合物抱紧。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卫垣拉开马车帘子,遥遥看了一眼。朱红的大门上,是斑驳的污垢。 墨离坐在一旁,手中捧着将要送上的折子,低声道:“王爷,您这一举动太过着急。” 卫垣微微摇头,放下帘子,道:“本王自有分寸。”这一次,的确破绽百出。可那个人,现在又有什么力放在他身上呢,估计光是为了他优秀的儿子叛国这一件事,就累得心力瘁。 无妨,他本就不喜自己。这回已经是暗中行事,就算正大光明送上罪证,那又如何? 得不到正统的继承,他也不在乎,强抢,,皆可。卫垣挑眉,嘴角笑意森然。墨离受到一点莫名的凉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够。”墨离抬眸,诧异的看着王爷:“什么不够?” “听闻贵妃娘娘,年少时曾因为某些原因,前往北朝,游离许久。将此事宣传到街头巷尾,想必会出现很多彩的故事。” 王府中,搜出了那枚印章,确认无误。他令派十六,入了几封伪造的敌国通讯信件,也被一一查获。可即使如此,那个人依然选择包庇卫凌。 闭三月,罚俸两年。卫垣轻笑,这个处罚,相当于挠一般。叛国罪,按律当斩,株连九族。 其实那个人清楚的很,他不愿意让自己继承皇位,所以不得不放过卫凌。卫垣挑眉,很好,那就也让他背上不清不楚的“杂种”美名。 他倒要看看,在那个人的眼中,杂种,种,哪一个更好一些?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