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卫垣低声温柔哄着,递到宁钰嘴边。宁钰别过头,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你肩上的伤未愈,喝一点,喝完这碗药,我就许你上街逛。” “苦。” “不苦,有饯,良药苦口利于病,药苦见效快。”墨离在一旁看着王爷柔情面的模样忍不住恶寒,轻咳一声。 “出去!”“是。”墨离翻了白眼,躬身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喝一点,你想吃什么,我差人去买。” 好说歹说,宁钰这才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药,一口药喝下,嘴巴鼻子皱在一起。卫垣将饯递到嘴边,宁钰张口衔住,面稍缓。 “一口喝定然苦,若是一碗饮尽,苦味稍许弱些。” 宁钰低头沉片刻,卫垣不出声只将药递到她的手边。门外传来高喊“王爷,县令求见。” 卫垣闻言面不虞,片刻后对着宁钰微笑,将药递到她手上,道:“你先喝,我有事忙,等会回来。” 宁钰状似不悦的点点头,实则心下窃喜不已。卫垣转身,嘴角笑意全无,面沉。 宁钰见他背影,等到他掩上房门,转作笑嘻嘻的模样。宁钰单手支着下巴,想了许久,推门而出将药倒在院中花草,笑的得意至极。 —— 肥头大耳的县令跪在面前冷汗直冒,卫垣冷哼一声,轻抿一口清茶。 “王爷,下官,下官也是被人蒙蔽了!此事与下官无关啊,求王爷明鉴。” 卫垣怒而反笑,一脚踹向县令,奈何县令体重惊人,这一脚好似挠。县令本想笑,眼见卫垣怒意更深,缓缓瘫软在地,哎呦哎呦的叫:“王爷,脚下留情啊。” 墨离手捧一册册子,立于卫垣身后憋笑的厉害。卫垣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不过片刻,小婢端来汤药一碗,卫垣一口饮下,面不变。 “本王懒得与你兜圈子,墨离。”墨离应声,将册子翻开,高声读道:“县令生辰,师爷送县令白银一百。” “中秋佳节,师爷送县令美人一双。” “不久前,王爷派兵到达那,县令奉上五百白银。” 县令闻言额头冷汗更甚,磕头道:“这,下官不知。师爷与下官好,不知这是匪赃啊!” 卫垣皱眉,懒得再与之较劲,挥手低声道:“下去吧,明问斩,罪名私通山匪。” 房内归于寂静一片,卫垣把玩手中杯盏,并未离开。不过片刻,房梁上便跃下一人,黑衣蒙面,跪倒在地。 “属下保护不力,恳请王爷责罚。” 卫垣挑眉,放下杯盏,拿起茶壶倒茶,片刻后道:“本王原以为,绿牡丹虽不甘甜,却也清香。” “奈何本王未看透,柜中放置不过数月,绿牡丹香气全无,反而尽是糟粕之气。” “墨轩,你可认罪。”卫垣面沉,将手中杯盏打翻,瓷片碎裂在地一声脆响。“属下认罪!” “王妃遇险,你为何不报?又为何告诉墨离王妃安好的消息?”卫垣眼眶微红,若非如此他早就夜半出兵。 当初吩咐明出兵后,站在营账外发现山寨灯火通明,觉出不对劲后预备半夜发兵。谁知墨离言,墨轩传来消息说王妃安然无恙。 第二发兵时,看到寨门上的那个囍字,他简直要忍不住将青绯生活剥,以消心头之恨。 “那时王妃安然无恙,凌晨时分才被抓捕。” “既然王妃遇险,何不速报!凌晨与发兵之时相较有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你在做什么?”话音未落,桌子已被一掌震碎,木屑横飞,飞到墨轩面上,划出一道鲜血。 “属下认为,王爷过于重视王妃。”墨轩毫不瑟缩,面无表情,“这于夺位而言,极为不利。” 卫垣气似的坐倒在椅子上,半晌才挥手道:“自废武功,离开这里。” “谢王爷留墨离一命。”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