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屋里,四人坐在桌子旁共进晚膳。卫垣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宁钰碗中。原以为她会被嫂子的容貌吓到,谁知她依旧笑盈盈的模样。 半面容貌姣好,半面疤痕凸起的妇女,怯生生的夹了一筷子,伸向宁钰的碗边,却被猎人一把捏住手腕。 面面相觑间,卫垣勾笑道:“钰儿不吃,嫂子还是自己吃吧。”就是那的一头,既然出没于崖底,可想而知,他们的主要食物是什么。 就算嫂子不夹菜,他也不会让宁钰吃。宁钰闻言抬起头,怯生生的瞥了他一眼,埋头吃菜。 “请大哥帮小弟一个忙,找长安县中寻人的官兵,带他们来此。事成之后,小弟必有千金重谢。” 此言一出,猎人摸着胡子笑了笑,嫂子却是瑟缩着身子往后一躲。卫垣面如常,低头哄着宁钰多吃点。 用过晚膳,卫垣拉着宁钰回了房间。宁钰仰面躺在上,抱怨道:“我想吃烧!不想吃菜!”“以后买给你。” “你在这等着,我去打点热水,马上回来。”卫垣端着水盆走向门口,手抵上门把手时回头一笑,“外面有群,不许偷偷跑出去。” 宁钰眼中的期待神消失,转作慎重的点头。卫垣挑眉,推门而出,走了几步复尔又走回去,把门用绳子牢牢系紧,这才走向伙房。 伙房亮着烛火,嫂子应该会在。卫垣的手触及门板,只听得里头一句“你打算怎么办。”卫垣缩手,立在门旁,侧耳贴着薄薄的木板墙壁听。 “能怎么办?”“他们不是......他们活着,咱们还是放了他们吧,吃野菜也好。” “娘们懂什么,就是活着我才带回来。这个冬天才过一半,权当储备粮食。” —— 宁钰把玩着手里的头发,哼着歌,却见卫垣面微沉,推门而入。他好像有点奇怪,宁钰嘟嘴,停了手下动作。 卫垣将房门用绳索系绑,手忍不住的轻颤。宁钰跳下,走到他身旁,却发现水盆中装着雪块。 “你先躺着休息。”卫垣单手扶着额头,立于门旁。一刻钟后,雪融化成水,卫垣浸了帕子,细细为宁钰擦脸。 手下微微用力,抹去了几分污垢,宁钰面白如玉,嘴破损涂几分可怜,一道伤疤去了几分戾气。 “你......不觉得奇怪吗?分明是八岁,身体却这般.......”卫垣停了动作,将帕子扔回水盆。 卫垣见她皱眉,抬手扶着她的肩膀:“听着,因为你受伤,所以失忆回到八岁的时候。” “骗人!” 卫垣抓着她的手,带她的手抚上面上刀疤,低声道:“这条长疤需多静养,你八岁前面上可受过伤?” “受过,熊瞎子拍我的脸,说不定就是熊瞎子留下的呢!”卫垣又气又笑,抚摸过长条伤疤不语,任她思索。 熊瞎子当年未留下疤痕,而面上的疤痕是长条,该是刀伤。宁钰知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呢?受伤失忆,不是民间话本中的东西吗? 片刻后,她才闷声道:“你是谁?如何得知这些?” “我?”卫垣嘴角轻勾,“我是你的相公。至于如何得知,因为我同你一起摔落悬崖。”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