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的第二,宁钰下了两道命令。一是全军两千人分作五批,轮围困山寨,将所有的路口堵。二是非轮守者,休养生息。颠簸三,困乏至极,不如索就地休养生息。 外头的飞雪已下,届时大雪封山,会将所有道路切断。但这雪,也会让处在异地的士兵寒冷受挫。 宁钰走出帐外,抬手接住雪花。卫垣推动轮椅,坐在一旁不语。今不打算出战,她穿了一条红裙,飘然美丽。四野茫茫,雪白一片,唯一点红,点亮了整个世界。 当年初见的时候,她似乎穿的也是一条红裙子。白玉似的小人,扎着团子头,笑起来格外可。尚且年幼,却背着一把弓箭,那弓快同她一般高,虽说是背,不如说是弓端抵着地面滑行。 当时他诧异,哪里来的小姑娘,生的这般可美丽。她却凶巴巴的着,说她和爹爹走散了,问他去乾清如何走。故意着装凶狠,但眼神却软糯可人。 宁钰察觉着到他的眼光注视,回头粲然一笑。卫垣微笑,道:“外面天寒,不如早早回营帐。” 宁钰看着他推着轮椅回了营帐,便也跟着回了帐子,手却在帐子上的一片雪白处狠狠抓了一把,团成个大雪球。 宁钰将大雪球放在几案上,捏成一个椭圆。卫垣皱眉,片刻后,道:“墨离,去冲个暖壶来。” 自袖中掏出短匕,一点点雕刻雪球。些许白雪在匕首雕琢下,落在几案上,慢慢化成一滩雪水。刻了半刻钟,一只模样丑陋的兔子映入眼帘。 宁钰放下匕首,吹了吹红彤彤的手,卫垣却将放下手中暖炉,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低头呵气。宁钰缩手,却被牢牢握紧。 本怀揣着断情绝的念头,故此冰冷,步步后退。但那夜茅草屋边,她听得卫垣讲着娘亲的事,不知为什么,竟生出点点怜惜,不忍再退。誓言言犹在耳,平又种种照拂,宁钰头疼的很,只觉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放手,会冷。”“无碍。”卫垣见她面微红,不由得嘴角轻勾。 师爷掀起帘子而入,见着的便是这幅场景。几案上是一只怪模怪样的雪球,几案后王爷握着王妃的手呵气。 卫垣面如常,了通红一片的小手,低声道:“师爷何事?” “下官拜见王爷,王妃。”“起来吧。”卫垣摸着,觉出温度差不多了,就松开手,将怀中的暖壶递给宁钰。 “王妃,县中有些樵夫,因为士兵挡路不肯放行,已经揭不开锅了。” 宁钰双手烘着暖炉,淡然道:“那师爷又如何保证?这些柴夫不是山匪所伪装的呢。” “这......”“再者说,山匪横行,倒时遇上难免一死。揭不开盖和刀砍死这一项,柴夫们可愿意选哪个?” 师爷无话以对,只得拱手微笑。这王妃,倒是巧舌如簧。 “揭不开锅的那些樵夫,统统去找县令,本王会代下去。还有何事?” “无,下官告退。”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