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跨越几个大洲和大洋,穿越十年的光和粉尘,最终送到她耳边。 说完这句话,陆泽几乎要失声痛哭。 那段记忆,那段被尘封起来的记忆重新被打开。 隐秘的大门开了条,出里面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 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抱起她,第一次听她叫自己“陆泽哥哥”,带着小孩子的音,简直要把他萌翻。 他没有兄弟姐妹,生来就比别人要孤独得多,所以在外人看来,也是个清冷不近人情的少年。 唯有和她在一起,才能卸下所有伪装,从坐在他膝盖上的小娃娃,到在他身下呻的小女孩。 唯一不变的,是他对她的。 漫长岁月,抵不过浓浓的思念。 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见过太多的女孩子,爬他的都有。 他一个没理,倒落下个不举的名声。 呵。 你们一个个都算什么东西。 本以为,这透骨的思念会随他一人终老,死后再埋到坟墓里。 无人知晓。 可是,那个人的死,才算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黑白两从来都不是愈分愈明的,当初父亲二话没说改了国籍,就是不想让黑介入太多,特别是对他而言。 所以那天放学回来,家里都空了,他忘记换鞋,愣愣地走到客厅,看见父亲一脸严肃地在和母亲说些什么。 母亲的眼眶有些红。 一看到他,父亲就站起身,朝他走来。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可惜没躲过父亲的大掌,然后直接被扛到车里,引擎启动,他用力拍打车窗,防弹玻璃一动不动。 谁也不知道车里的这个男孩哭喊的有多大声。 保镖开车在一前一后护着他们。 任他哭喊,打闹,父亲都不为之动容。 “你会懂的。”驾驶座的男人对他说。 他默默看着窗外后退的建筑,眼眶有些红。 他什么都不懂,他只要他的小白。 父亲去世后,他处理完后事,站在那一块碑前,觉得世间最好笑的事不过如此。 躲了这么久,还不是逃不过化成灰的结局。 母亲站在他身后,神木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没说话,手指拂过碑上的文字。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陆”字还没写完,他的手指停下了。 那一横,最后被他用另一种形式,描绘在一个女孩的眉上。 纪白睁眼,看到陆泽坐在头,手指顺着她的眉骨往下,将一缕碎发别在她耳后。 她浑身上下都疼,像个瘫痪了的病人,动不了了。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现差错的话。 那天晚上,他们应该是做了四次。 上――沙发上――浴室里――最后又到了上。 纪白觉得自己的成人礼有些惨重。 原来,成人世界是这么可怕的吗。 陆泽那驴变的玩意儿,还来问她疼不疼。 纪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点评: “禽兽不如。” 陆泽笑了,“骂得好。” “……” 摸了摸她的头,陆泽端起头柜上的瓷碗,喂给她两个药丸。 看向她的眼神确实心疼,纪白混着糖水咽下药片,觉得嘴巴还有些干。 于是陆泽又喂了她一些。 “明天我爸妈就要回来了,我得回家。”要是让爸妈知道他们给自己的红包被用来点鸭子,她真的可以直接进棺材了。 “嗯。”陆泽给她喂了一勺糖水,低垂着眼眸。 纪白再道:“可是我这个样子,一定会被看出来的。” 陆泽有了些笑容,将瓷碗搁在头柜上,然后俯身亲了亲她的,味道甜甜的。 “你就说去蹦极了?” ??? 纪白傻了,又气炸了。 被子下的那只脚狠狠踢了一下陆泽坐在沿的大腿。 “你怎么不说我出车祸了?或者是下楼倒垃圾从十二级台阶上摔下来了?” 陆泽捏了捏她的脸,像捏橡皮泥似的,“别说。” 但是,仔细想想,蹦极…… 这个理由好像也说的过去。 那就这么解释吧。 蹦极的时候,扯到筋了。 顺便把爸爸给的钞票掉河里了。 完美,就这么说!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陆泽给她喂完了糖水,纪白的才渐渐红润起来。 他又亲了她一口,然后将小碗搁在头柜上,问:“想吃点什么?” 纪白其实不知道现在几点,但直觉肯定很晚了。那场消耗了她太多力气,一碗红糖水肯定补不回来。 可是她真的懒得去想吃什么,她还难受着,口腔里好像还残留着那股腥味。 吃过那个东西,她还吃得下别的?? 窗帘被人拉得死死的,她的眼神飘忽,又一次略过昨晚他们做的那块地方。 不明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单也换了新的。 面前的陆泽了也穿上衣服,白衬衫进西服里。 没想到,他也是穿衣显瘦,衣有型。 纪白越看越不对劲,她猛然想到,昨晚他好像也是穿的这一套衣服…… 她的眼睛是瞎了吗? 高定的衬衫西服和一百块包邮的全套她都没分出来?? 酒误事啊酒误事。 就在她神游期间,陆泽接了个电话,只听见他说:“运上来吧。” 于是,纪白见到了活到现在最震撼她的一幕: 两大车东西被人用酒店行李车运了进来,服务员都极有素质,不该看的没看,不该问的也没问,把车子推进来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爬向尾,“这、这是?” 身上穿的陆泽白衬衫堪堪盖住股,她睁大眼睛,看向陆泽。 陆泽站起身,目光略过衬衣下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给你的礼物。” 好了,不用向爸妈扯钞票被自己掉了。 就这么略一眼看过去,随便拿出一袋东西,都能抵消昨晚送出去的钱。 陆泽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纸袋,上面印了“Chanel”的字样。 “正好是给17岁的你买的一条裙子,不知道尺码合不合身。” 纪白挑眉看他,“裙子?你不知道时装这种东西最容易过时么?” 陆泽笑得有些无奈,“觉得你穿会很好看,大概估计的码数。如果不想穿我让秘书送一套别的过来。” 还是算了,这样她不是就暴了么! 抢过纸袋,她拆开用丝绸包裹住的裙子。 是一套白的蕾丝裙子,特别之处在于前设计成大蝴蝶结的样式,出脯和腹,两片蝴蝶结正好盖住她的。 纯,却不失惑。 陆泽,真是小看你了,给未成年买这个。 还好是成年之后碰到你,不然,纪白觉得自己不到18就可能已成陆泽的掌中玩物。 试衣镜前, 蕾丝如彩带般包裹在柔美的身体之上,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没想到,尺码竟然正好。 真是绝了。 这臭男人眼光竟然不错,知道自己穿什么好看。 陆泽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晃神。 不自觉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咬住耳朵,轻声问:“喜吗宝贝。” 纪白稍微挣了些距离,被他咬住耳朵的半边脸都红了。 “就,就那样呗。”她扯了扯口的蝴蝶结,嘴硬道。 陆泽笑了笑,没有拆穿。 他知道纪白很喜,不然也不会一直摸。 女孩从他怀里起身,像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飞向了那一堆礼物之中,只见她好奇地拿起一个纸盒,摇了摇,问他:“这是给几岁的我的?” 陆泽回:“12岁。” 她拆开,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 给12岁女孩送钻石,陆泽,真有你的。 翻翻捡捡一大堆,她一边重复问着那个问题,一边拆开礼物盒。 陆泽温柔地看着她,一一回应着。 两大车礼物一下子就拆完了,但少了8岁和18岁的。 她疑惑地看向行李车,忽然在一个被她遗忘了的角落里看到了什么。 陆泽的眼睛眨了眨。 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外面没有品牌logo,也没有标识,故而她没有看见。 挑眉看向一旁的陆泽,她问:“这是?” “你拆开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被绑的死死的系绳,从里面倒出几颗糖果。 亮闪闪的糖衣在她的手心里闪耀着,折的彩光让她眼眶润。 这是她小时候最吃的糖。 陆泽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又哭了?”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她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 陆泽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这次我不会再走了,永远不会。”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白,可能现在和你说有点早,”他温柔地哄她,“还要再过两年,才能娶你回家。” 纪白愣了愣,推开他道:“你想什么呢?”她了鼻子,“我是可惜这糖早就过期了,不能吃了,才哭的。” 陆泽黑了脸,刚才的柔情意被一声冷笑打破:“是么。” 纪白咽了口口水,坐得离陆泽远了些。 “唉?我的十八岁礼物呢?怎么找不到?” 陆泽瞥她一眼,语气还有些冷,“就在这里。” 她又数了一遍,地上摆了拆开的盒子和纸袋,“1,2,3,……10。就是十件。” 刚才陆泽回答的数字里面,也没有十八。 那她的十八岁生礼物呢? 难道是…… “难道……还是……还是算了吧……”她颤抖着声音,看向陆泽。 陆泽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还带了些未融的冷意,“你不要?” 纪白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么一栋楼……就这么……给我了?” 陆泽的脸黑的彻底,纪白冷不防被他敲了个爆栗。 “唔!” 好痛!陆泽太坏了!鬼才要嫁给他呢!要是自己被敲傻了,就让他娶一个傻子回家当老婆! 看见她愤懑的神,陆泽还是没忍住,扬起角,伸手了她的头顶。 “你的十八岁生礼物,”她听见他道,“是我。” “不准不要。” ――《成人礼》完―― ―― 呜呜,没人看的嘛(纪白式大哭)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