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慢悠悠道。 李裕已经呕吐完,走了过来,闻言点头道:“话本里提过一种,老鸨用黄鳝血伪装处子血,好像还有用血的……” “黄鳝……” 宋谦之想起晚上的一道红烧鳝丝,呕吐的更厉害了。 李裕连忙堵着耳朵,不敢再听呕吐声。 虽说只吐了三个,可是大家才吃完席间,这顷刻之间吐的干净,味道就十分销魂。 眼见着宋谦之、石三都吐出苦胆来,再无可吐,大家就搀扶着离了这里。 对于秦淮风月的好奇,统统变成了畏惧之心。 霍宝见状,心下十分意。 这男女之事本是个人私事,轮不到他心,可谁让这是世。 美人计,可是自古有之,且屡有功成。 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人手,真要是择在美人计上,岂不是可惜? 十月里全军监察,查出的违纪案中,涉及风月的就占了四成。 大家从望江楼里出来时,天就黑了,这会秦淮河河畔更是灯火通明。 秦淮河上,是各种楼船,隐隐传来各种琴弦声。 秦淮河畔,更是挂起红红的灯笼。 其他地方的店铺,过年都要摘幌,等到初六再挂上。 秦淮河边的青楼,却是四季无歇。 正月里还有各种花会,比寻常更热闹些。 上等的楼子不缺客人,中等下等的楼,少不得公老鸨在门口招呼,有的则是年长的子直接在路上揽客。 众少年浩浩走过,少不得引起众家关注。 就有三五子上前招呼。 “几位公子,家里的荷花白得了,又又白!” “我们这里的是梅花酿,醇香味浓!” “我们又桃酒,豆蔻年华……” “我们有松香羊羔酒,都是闽地运来的,码头巷头一份……” 众少年之前被刺了一把,对子避之不及。 可是听了一会儿,大家又觉得奇怪,怎么都是卖酒的? 好奇归好奇,却不在外人面前怯,众人寒着脸撵了人,快步离了这里。 直到身边清净了,朱强才道:“瞧着穿的花枝招展的不像正经人,还以为是楼子里的,怎么又变成卖酒的?” 石三也道:“是不是楼子里也卖酒?” 李裕笑道:“是卖酒,说的是酒,可又不是酒,……那个桃酒,是说楼里有,没有梳笼的……荷花白是说姑娘年岁正好,二八二九;梅花开在腊月,时节居晚,就是有老的……那个松香羊羔酒,就是相姑馆,里面都是小倌,是给那些南风的人预备的地方……” 身为豪商公子,李裕年岁不大,却是跟着亲族长辈出来见识过的,比旁人晓得的多。 众少年了听得一愣一愣。 霍宝之前就字面上的意思,猜出个七七八八。 其他人,就算是读了书的宋谦之、安长生几个,也想不到“花酒”是这个意思。 一堆土包子,可是见了见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彩! “什么是南风?” 朱强听得稀里糊涂:“又是相姑,又是小倌的,是啥?” 李裕顿了顿,道:“南风就是不姑娘男人……‘相姑’就是像个姑娘可不是姑娘,也叫小倌,就是男……” “两个男人还能……好恶心……” 朱强撇了撇嘴。 石三也皱眉道:“那不就是二椅子?我们村之前有个,走路扭甩,脸上还涂粉,就往老爷们堆里凑,还动手动脚的,被打了几回才老实。” 新世界的大门在众少年面前展开。 却是一个好奇的都没有,反而都是神古怪,显然是接受无能。 大家一路无话,到了太尉府门口,才各自散去。 侯晓明与石三两个,依旧留宿太尉府这边的客房。 侯晓明还罢,反正正常,石三这里明显是有些古怪在里头。 宋谦之的呕吐是洁癖发作,看了烂一般的花柳病人,给熏的。 李裕的呕吐应该是后怕,他之前在扬州,说不得见识过风月,只是没有见过这最暗的一面。 石三这里的呕吐…… 原因因为是与李裕差不多…… 只是瞧着他头小子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模样,应该还在门外头。 不管之前什么念头,经过今这一吓也老实了。 当着大家的面,霍宝也无心再啰嗦,打发他与侯晓明安置去了。 霍豹这才摇头道:“真不是外头那些嫖客怎么想的,几两银子买个人也行啊,也比往窑子里稳妥。” 牛清则是看着霍宝,心中七上八下。 小宝兄弟怎么什么都懂? 今这让众少年见世面,是真的见世面,还是另有所指? 牛清迟疑了一下,没有当着霍豹的面说什么,等到霍豹回梳洗,才拉了霍宝小声问:“小宝,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啊?” 霍宝眨了眨:“清大哥听说什么了?” 牛清带了几分扭捏,吭哧好一会儿道:“就是……六爷送了五爷一个人……五爷收了……” 霍宝愣住。 能让牛清不自在的,肯定送的是女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