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宝顿了顿,随即点头:“先生让我仔细看看庐州风物,多半是对庐州有此规划……”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三千新丁已经都到校场。 看着无边无际的人马,他们更是安静。 邓健没有说话,对霍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前。 “单丁出列,到这侧集合!勿要迟疑,勿要假冒,稍后会按照名册一一核实,违令者斩!” 霍宝朗声道。 新丁开始还踌躇,可听着不出去也不行,就陆陆续续着走了出去。 三千人中,大概有一百几十人数。 “家中只余一成丁,丁口在五十岁之上的,也出列!” 并不多,只有二、三十人。 谁都晓得青壮是一家顶梁柱,这样人家,多半老父出丁,留了儿子支撑门户的。 “五十岁以上出列!” 呼啦啦,这回人数多些,足有两、三百人。 霍宝见状,不由皱眉。 虽说大宁丁册,是十六成丁,六十出丁,可实际上很少有人四十五岁以上的人。 这庐州知府疯了? 打着围剿的名义在做什么? “十六岁以下的出列?” 有人面带惶恐,却是不敢出来。 毕竟按照丁册,新丁都是成丁。 十六岁以下的,都是幼丁冒成丁的,算是违律。 第163章 霍宝的发现 “你,你,出来!” 霍宝点了两个前列神惶恐的。 那两人战战兢兢,蹭着小步出来。 这两人就算神情正常,看着也不对。 面容稚,身量不足。 一人面容黑红,脸晒的都是斑点;一人破衣烂衫,光着脚丫子。 看着就是命苦的孩子。 “你顶了谁?” 霍宝问脸黑那个。 “俺爹……” 那人害怕,哆嗦着,被霍宝再次追问,才小声道。 霍宝又望向光脚那人:“你顶谁?” “我堂兄……” 后者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痛快道。 霍宝叫人拿着丁册再次排查,幼丁冒名九十多人。 这些少年年岁不大,连惊带吓的,就有人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校场上不少泣声。 霍宝皱眉。 不管什么原因顶替,这些少年都是被家人抛弃之人。 有一遭,就有第二遭。 原本他并不打算扩充童兵,此刻却有些不忍,就吩咐霍豹:“先带着吧,总不能不管。” 至于之前出列的单丁、老丁等五百来人,霍宝并不没有叫人立时放归,而是暂时编入一营。 就算要放归,也是打下庐后。 剩下那两千五百新丁,邓健做主,直接分给水进一千,自己留了一千五,皆大喜。 慎县新丁稀里糊涂,知晓大营变故,却也不知晓是慎县换了主人。 …… 慎县知县,被“请”到大营时,哭无泪。 这连个动静都没听到,慎县就失了? 他四十来岁,带了儒雅,不似官员,倒像是书生。 想着这些子的动静,慎县知县强做镇定:“不知尊驾是水师哪位将军名下?” 邓健桀骜,并不冒名:“我乃滁州邓健!” 慎县知县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 邓健之名还不为世人所知,可滁州军却是淮南道各州府闻名。 白狗子,白衣贼,白衫军,说的都是滁州军。 滁州已是教匪割据自立,不是朝廷治下。 巢湖水师上岸,与滁州白衫进庐州,质截然不同。 这真的是“失土”之罪,罪不容诛。 滁州白衫,又以“杀官”闻名。 慎县知县脸灰败,怆惶四顾,别无生路,只觉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宝在旁道:“庐州知府作甚要毒杀老都统?征丁围困巢湖水军?” 那知县闻言大惊:“知府毒杀老都统?此话何来?不是于副都统谋逆,毒杀老都统?知府大人别无他法,只好围困水师,让他们出凶手。” 这老都统是当世名将,袍泽兄弟遍及朝野,有个结拜兄弟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之父,当今国丈。 如今惨遭横死,知府怕受牵连,才全力缉凶。 霍宝道:“这就是庐州知府对外的代?老都统已经上了致仕折子,保举于副都统接任,于副都统有甚必要多此一举?老都统是在知府衙门赴宴后毒发身亡,知府这样说辞,未免有‘贼喊捉贼’之嫌……” 慎县知县听了,心中生疑。 知府大人这次“缉凶”未免太尽力。 除了州府守军大部分调动,另从其他五县调兵。 一万多人马,尤嫌不足,还大张旗鼓征丁。 若不是如此,慎县不会防守不足,轻易被滁州军占了。 这知县将知府恨上。 “用步卒拦截水师,又不征船,瞧着倒像是虚张声势,借着名头征兵。”慎县知县直言道:“怕是知府大人有了贰心,另有谋划!” 霍宝道:“庐还有多少守军?” 这知县神纠结,终究回道:“知府在北关大营,带了五千庐州兵,庐守卒,约有千余……可是庐也在征兵,不知城里新丁几何……” 这倒是与霍宝所料不差。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