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户的脸铁青。 鲍家还罢。 邓仁……是邓家人…… 不管邓健与这堂小舅子关系如何,那是邓家人自己的事。 若是说的是真的还罢,否则高月此举就是不忠不义。 至于最后指到他身上,他反而不担心。 与霍家父子打道多了,李千户晓得这爷俩不是多疑的子,否则滁州也没有眼下格局。 更不要说他是霍宝亲自举荐的州掌事,他弟弟也是霍宝正当用。 只凭这种构陷,想要挤下他们兄弟两个,那是做梦。 …… 一行人到时,李千户的姐夫已经被带来了。 正如李远所说,是个老鼠胆子的老实男人。 不用上刑,他就磕磕绊绊说了缘故。 “是听小四身边的小厮说……还说是个好机会,书坊早有印好的书,直接趁着消息没传出去前低买进来……再高价卖了……” 等到执法兵再去拘拿小厮,扑了个空。 大家并不意外。 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 还能对质不成。 略意外的是,那李姐夫知晓的囤书书坊,是宋家的。 马寨主翻了个白眼,已经没了兴趣。 霍宝却是哭笑不得,立时叫人请宋二爷过来。 这般一石两鸟的招式,不用说就是嫌这两人挡路。 这两人如今一个是州掌事,一个是副手。 嫌疑人范围找到了。 没有意外,就是在州府之前那些书吏中。 这个人,是个揣摩人心的。 要是霍家父子忌惮邓健,正好可以趁机拿下李千户,减除邓健羽翼。 滁州兵主力在外,正备战,宋家到底是世宦人家,家底丰厚。 如果霍家父子心黑,正好可借这个罪名拿下宋家。 这种琢磨人心的本事,不是常人有的,还是让专业人士来找人罢。 宋二爷过来,听了这荒唐的案子,果然与李千户反应差不多惊诧。 只是宋二爷没有李千户的资历,底气不足,多少带了忐忑。 “此事是对着李家、宋家来的,就请二位去追查此事!不管是什么人,伸手入军营,就已经犯了大忌!我这新兵营是养兵之所,不是争权夺利之所在,还请二位尽快查清,使得背后之人早伏法!” 霍宝坦,直接将此案移州府。 连同熬刑闭口不言的高月,一并移给李千户。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不管有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 李千户、宋二爷郑重应了。 鲍二爷父子与李姐夫是涉案人,也被带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童兵自己人。 霍宝望向梁壮。 梁壮脸涨红,羞愧道:“宝爷,都是属下之过,前有人过来说高教……高月在教授《弥勒真义》,我只当是宝爷代,没有过问……” 霍宝道:“你是有过!我走之前代过,若是新兵营有拿不准之事,可直接去州衙寻六爷做主,而不是你只当什么就略过!” “是!” 梁壮脑袋垂到口,应答都带了颤音。 对于童兵五个老队长,霍宝一直比较宽容。 即便待霍豹、侯晓明略器重些,可对朱家兄弟与梁壮也比较亲近宽容。 梁壮晓得自己脑子笨,不如朱强心细;手上功夫也有限,同后来的石三、邬远比起来差远了。 这次做总留守,练新兵。 不用说,只要做的不差,一个千户跑不了。 “记过一次,停升一级!” 霍宝说了处置。 “尊令!” 梁壮躬身应了,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童兵六千人,需要六个千户……有资格的人不多…… 霍宝望向侯晓明:“高月做了三个月文教官……恐有毒,在兵卒中彻查!若是查出教徒,不拘什么职位,全都出来,单列名册……” 像冯和尚麾下那些兵卒,都是教徒,却是有“救世救民”之心,愿意以身渡世人。 虽说偏执,却是可敬。 被《弥勒真义》洗脑的这些教徒就算了。 所谓教义,只是他们自欺欺人、推卸责任、借此敛财的工具。 “尊令!” 侯晓明领命。 霍宝又望向李远:“三百参谋生,亦逐一排查……教徒、受影响严重的生员亦单列名册……” 李远一怔,没有立时应声,不安道:“宝爷,属下亦有失察之罪……” “高月是我指派的,你是我出随军的……是你的错避不开责罚,不是你的也不用往自己身上扯!” “尊令!” 李远这才打起神。 霍宝又望向其他人,见一个个都带了惶恐,道:“打起神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以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们还会遇到……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在这战营,你可以与哪个亲近哪个不亲近,远近亲疏是你的自由,想要拔尖争抢,好好做自己的差事,或战场上见真章……像今天见识这种,为了构陷别人使谋手段的争斗,战营不,零容忍……” “尊令!” 众小将齐齐应声。 …… “咚!” “咚!” “咚!”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