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滁州是什么意思? 银将军哪里瞧不出他误会,连忙解释道:“真的只是巧合……孙元帅了小教主入亳州,小教主身边大护法却与柳元帅好。孙元帅恼怒,要与我们元帅结盟,想要袭击柳元帅;柳元帅有所听闻,请我们元帅吃酒,要送三子给我们元帅做养子……亳州军眼见就要生,我们元帅不愿结盟,亦不想被殃及,就率众避了出来……没想到出城当,就发现之前山东兵到了亳州……” 马寨主与霍宝都盯着这位青年将军。 这人不似说谎。 叔侄两人对视一眼。 失了基的冯和尚,那倒没有必要迫太紧,以防狗急跳墙。 马寨主便道:“我们也是临时出巡,粮草有限,先支两车过去对付一顿,剩下再想办法。” 一车粮食五石,两车十石,一顿粥够了。 银将军连忙道谢。 马寨主吩咐人下去预备粮草。 朱强拽了拽霍宝袖子,两人出来说话。 “宝爷,属下得回去一趟,石三至今还没放金将军,已存死志……” 霍宝真是气的不行。 这时候要脸了? 之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时候,就只想着能成功? 这是打仗,不是做梦。 要是碰到的不是冯和尚部…… 两千新丁能剩多少? 真是想也不敢想! “宝爷,不全怪石三,计划的好好的……谁会想到真正的冯和尚隐匿在后头,一直让金将军面……要不是抓错人,此事就成了!” 霍宝怒道:“你还不知错?你们当打仗是什么?一两千新兵,一没训练过……你们怎么敢?这是在杀人,杀自己人!” 朱强脸骇白,不敢再分辨,只道:“宝爷,我……我……” 霍宝想起黑蟒山童兵营初建时之事,带了几分悔意:“是我之过!当初黑蟒山时争伍长时,允许你们以诡道取胜,使得你们都有了取巧之心,没有教你们正道!” 石三骨子里不逊,可也知轻重。 若是只有石三一人,就算生了奇袭的念头,多半也会放下。 朱强却是算计,做事都带了赌,能搏一把的就不愿错过。 这两人凑到一起,胆子就翻倍了。 朱强红了眼圈,道:“宝爷,石三有过,可罪不至死,更多是我的错!石三生了这个念头,却担心兵损没法与宝爷代,临了萌生退意……正好我们夜行至此,两下合兵,是我怂恿他继续行事,才会得一团糟……”说到这里,抹了一把眼泪:“那个金将军应该是冯和尚臂膀,冯和尚不敢妄动,就是因顾忌他的缘故……石三叫我回来给宝爷送信,说要是来者不善,会先解决掉金将军,断其臂膀……” 霍宝无语。 杀对方臂膀,自己这方两千新丁跟着陪葬么? 眼见朱强仓惶的神情,霍宝不好再说了。 到底只是十三岁的孩子,一晚上经历这许多,也吓得不行。 再想想石三…… 都是熊孩子! “去吧!告诉石三,百户没了,弓兵副队长没了!他这次之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四十板子,一到底,都是他该受的!” 朱强眼睛一亮,忙道:“我都记下了,我这就去告诉他!” “哼!你也没落下!之前你们在外行走也好,留守也好,我都多次叮嘱,以人为本,遇事保全命为要!遇到敌我不明的队伍,你们退避隐藏,保全自己,就是功劳;偏生要羊送虎口!这样的脑子,我如何放心让你们继续带兵?你是童兵营元老,更不该如此愚蠢,六十板子,一到底!” 朱强神有些沮丧,却依旧点头认错:“宝爷别生气,我晓得错了,以后再不敢肆意行事……” …… 因为粮车跑不快,朱强一行到达亳州军驻地时,已经是快到辰时。 营地里早已点火。 又杀了五匹马。 谁也没有想到滁州军就在三十里外。 按照这里到滁州州府的距离,就算滁州肯借粮,也要下午才能运过来。 总不能数千人马,饿着肚子干等一天。 冯元帅就下令杀马了。 朱强他们进大营时,马汤正熬着,营地里都是香。 银将军脸苍白,几作呕的模样。 朱强看在眼中,视线在他的光头上扫了一眼。 这也是还俗的和尚? 吃素的? 徒三爷没这个病啊! 待见到冯和尚,朱强依旧难掩郁气。 的! 代发修行的和尚算什么和尚? 这样的诨号,身边又跟着几个光头武僧,真的不是故意安排的? 别说是他们,换了旁人,也会认错! 冯和尚三十来岁,慈眉善目,手中拿着一串十八子。 见了两车粮食,他出笑意来:“佛祖保佑,儿郎们终于可以吃顿粮了……” 银将军沮丧道:“师兄,我先回来送信好了……连累师兄又造杀孽,可惜了那几匹马……” “师弟,早上不杀,中午也要杀的,多念几卷地藏经吧!”冯和尚叹息道。 朱强在旁,心中惊诧不已。 这两人对话不是作态,是真的在懊恼杀生? 这还真是和尚子。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