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郭掌柜发现城中戒严后,首先就怀疑有人家不安分,使得大家被牵连,才叫人出去打听。 郭老爷摇摇头:“真要误会了谁家不轨,就直接拿人,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城门许进不许出……这防的不是这家那家,而是所有的士绅人家……” 郭掌柜听了,不由怔住。 新元帅得了滁州好几,可是一直没有面。 就是州府里当差的吏员,对这位新元帅也是只闻其人不见其人。 郭掌柜是因见了一次霍宝,对这位小元帅印象颇佳。 由子推父,对新元帅也生不出恶。 “堂叔在州衙,要不要跟寻堂叔问问……” “不可,那才是犯了大忌讳!” “这……” “稍安勿躁,等等看!” 早在滁州高层换人那一,郭老爷就立时安排心腹前往滨江,打听新元帅的为人行事。 算算时间,今天差不多能回来了。 …… 州衙,前院。 看到高丽参,霍宝很是高兴:“真是巧了,正想着与鲍大夫说这个……” 换做旁人,说不得要忌讳一二,觉得鲍家人太打听、钻营。 霍宝却不在意。 昨在京味楼买高丽参之事,本也没遮遮掩掩,有心打听的都该打听到。 鲍白英却是解释一句道:“京味楼的高丽参就是我家回堂拿的,东家是我表叔,昨晚到我家做客,提起高丽参,我爹听说小宝爷要买这个,就叫我带了十斤过来。” 至于用作答谢之类的话,他都咽下没说。 就算想要礼尚往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霍宝收了高丽参,道:“要是方便,回头再帮我张罗一些……曲、滨江那边也有长辈需要孝敬……” 鲍白英却迟疑道:“药铺里还能挤出些,却也不多……用这个的药方多,总要留几斤备着,省的病患用时配不上……” 霍宝道:“那就算了,回头叫人去金陵那边看看……” 鲍白英极细心,除了高丽参,随着送上的还有两张药膳方子、两道参茶配方。 “高丽参温,可也不是人人能进补的……到底是一味药,还是对症下药为好!” 霍宝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让鲍白英给老爹诊脉的话。 鲍白英人品虽佳,可彼此立场不同,还要再等等看。 老爹的身体,在曲时请老大夫看过。 去年一场大病,除了留下咳疾,还伤了元气,得慢慢调养。 如今小两月过去,老爹脸上也有了,脸也好许多。 他让鲍白英稍待,回去取了三十两金子出来:“昨仓促,忘了预备贺礼,今天正好补上。” 多出的五两金子,就是贺仪了。 “谢谢小宝爷!” 鲍白英没有推辞,收了金子,落衙归家。 …… 霍宝拿着高丽参回了院子。 今下午,大家都从客院里搬出来。 后衙几处院子都收拾出来了。 邓健、薛彪如同马寨主例,一个一个二进院。 之前住在外头的唐光,也搬了回来,也是二进院。 水进、牛清、霍豹一人一个小院。 霍宝则是搬进老爹的三进院,住了前院东厢房。 今天的十斤高丽参,加上昨天的两斤,正好分了六份。 趁着天还大亮,霍宝亲自跑了一圈。 邓健与林师爷的院子挨着。 霍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邓健院子去了。 虽说当尊老幼,可规矩订下,就不要打破,要不然会让事情混。 …… 邓健看到送的是高丽参,表情很是嫌弃,却也没有说让霍宝拿走的话,反而道:“还有没有富裕的?” 不用说,这是惦记邓老爷那边。 “滁州这边药铺储货不多,回头去金陵采购些,再往曲、滨江送。” 邓健神缓和不少,摆摆手打发霍宝出去。 …… 马寨主这边却是大喜,捧着高丽参,直接掰了一块,放在嘴里,笑道:“六叔这几正觉得酸背痛、力不济……正该好好补补……” 霍宝听了,不由担心,细看马寨主面。 这脸是有些不好看,眼圈发黑,眼睛里有血丝。 “六叔最近睡不好?” 这几事情太多,整个州府的治安在马寨主手中。 责任重大,心里不踏实也是有的。 马寨主却是“嘿嘿”一笑,拍了霍宝一把:“等你大了,就晓得了……这男人啊,睡不好累,可有时候睡好了也累……” 霍宝神懵懂。 心里却吐糟,在小辈面前,将纵过度说的这么坦然,真的好吗? …… 到林师爷这里,林师爷正奋笔疾书。 见到霍宝送高丽参过来,林师爷心中慨万分。 眼前孝顺知礼的少年,没有一丝锋芒。 待自己这份尊敬,也是丝毫不作伪。 这样的孩子,就算明知晓他藏着巨大野心,也叫人防备不起来。 与霍五有一争之力的邓健、马寨主都没有儿子,就是次一等的唐光也无子。 几个领兵大将少了半路分家的可能,就算以后生了儿子,对霍宝威胁也不大。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