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选择了兄弟,放弃了姐夫外甥,就将这边沾的光都还回来,也是合情合理。 都到撕破脸的时候,凭什么白给他八千兵马? 纵虎归山?! 说什么留下水进? 水进是金子做的,能换八千兵马? 给台阶也没有这样给的! 你们姐夫小舅子和好了,他们这些之前站队的,成了坏人了?! 薛彪瞪大眼,几乎要喝问出声。 只是他素来躲在后头,见邓健、马寨主都不开口,就只能将嘴边的话又生憋回去。 火大! 与霍五相的薛彪都这样认定,何况与姐夫本相处不多的徒三? 水进去滨江县还不到一月,霍五与他能有什么情,还不是给他个台阶,送人马给他? 就如同在黑蟒山时一样,姐夫见不得他狈。 “姐夫!” 徒三没有泪,可心中酸涩让他几乎要不上气来。 之前因被马寨主驱逐产生的愤懑早就散了,只剩下浓浓悔恨。 这就是亲人,无论被他伤成什么样,依旧忍不住对他心软的亲人。 徒三没有跪,而是躬身道:“待我做到跟姐夫一样,永远护着小宝,永远不舍弃他,我再回来!” 霍五含泪看着徒三。 好一会儿,他才大步上前,扶起徒三:“好,姐夫等你!” 到时候就算小宝伤心,也不会再留着你了。 角落里。 水进傻眼了。 在八千人马面前,三哥看也没有看他,问也没有问他。 他被卖了! 何德何能,八千人马?! 第97章 惶惶 三更天! 四更天! 两个时辰,像是过了两年。 没有人离开大厅。 不管霍五、徒三表现的多么温情,撕破脸就是撕破脸。 需防兵! 两万多兵马都在城中,真要起来,不堪设想。 察觉到众人对霍五送人马的不赞成,徒三很是识时务,没有去挑战众人的底线。 众人都是手握大兵的大将,真要是彻底翻脸,说不得连他带姐夫、小宝都给包圆了。 徒三不敢试! 原本奉命留守滁州的头目是江平、马寨主、唐光。 江平早已瘫成一团烂泥,堆萎在地上。 唐光一直打酱油,此刻更是大气不敢。 马寨主却是果决干脆,早在霍五开口八千人马换水进之前,就出去了。 当初随着徒三进黑蟒山的是二十几个乡勇,如今却是二十几个曲长、千户。 直接诏令这些人过来,谁晓得会出什么事?! …… 州衙上下,乃至整个州府要地,静悄悄地回黑蟒山嫡系手中。 没有人发现这场变动,除了二十一乡勇。 他们或是千户、或是曲长,有的将随徒三北上,有的将随江平留守滁州。 今晚开的是小宴,他们没有上席,多在军营中。 也有三、五个不忿卫海、卫江兄弟爬到大家头上的,凑到一起吃酒絮叨。 喝大了舌头,就什么都敢说了。 “卫海手上有把子力气,大刀使的好,做先锋就坐先锋,卫江那小子凭什么?” “会怕马呗!整里围着江平,一口一个‘江爷’,那德行没法瞧哩!” “江平架子越来越大……” “除了三爷,他还服谁?” “啧啧,连纳五妾,个个都是黄花闺女儿,真是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 “江平总管庶务,哪哪都有他,那些滁州大户巴结旁人够不着,可不得巴结他?那一车车的绸缎,听说堆了一屋子!” “他娘的,真让人不服!” “不过是仗着与三爷情深,手下功夫还不如俺啦。” “要是水大哥得了这便宜,我服;换了是他,反正我不服!” 几个人絮叨着,就等来了“不速之客”。 …… 其他军营里的乡勇,有的睡下,有的没有睡下。 不管睡没睡下,都得到“传令”。 对本就奉命北上的,得到的是徒三之令,大军五更出发,传召他们即可前往。 对之前分配留守的,则传令,随行将领出缺,由他们补位。 有人要追问缘故,只得缄默;有人察觉不对,想要反击,就被一拥而上拿下,捆成了粽子。 …… 还有一个乡勇不在军营,而是在半掩门。 “不速之客”闯进门时,他还在女子身上驰骋。 破门而入的军士,唬得这小子立时萎了。 “这是咋……咋了……” “三爷急召!” 几人簇拥而上,连扶带拖要带了那人下去。 那人吓得浑身如筛糠,好一会儿才镇定,嘀咕道:“没说不让嫖,没说呀?” …… 二十一乡勇陆陆续续被“请”到州衙偏厅。 大家原本还担心自己有什么过失,引得徒三不快。 二十一人齐聚,半数绳索加身。 没有绳索加身的,身边也站着持刀武士。 大家惊疑不定。 “柳元帅南下了?” “三爷呢?” “江平呢?” 大家惶惶不安。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