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洛嘉目光灼灼,掌控他几乎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才大发慈悲般地在他耳畔询问了句极轻的话。 贺云铮怔怔回过神,猛然想起刚刚刘召来时的提点。 她…… 洛嘉眉头微挑,跨坐在他身上明显觉到少年的气息更,而掌中也颤抖得越厉害。 “是想的,对吗?”她声音柔软的,几乎要连同他的水一并掐出来。 贺云铮张了张嘴,可刚要说话,他的声音就会被她掐断在手中。 她分明就是在玩他,得意的笑容几乎都要藏不住。 贺云铮深口气,猛将人按倒在了她崭新柔软的榻上! 他又不是真的没脾气! 明明……明明她早就知道他年轻气盛,本不经拨! 也是这一瞬,洛嘉眼中微不可察涌出一抹惊怒,不久前的回忆还清晰在脑—— 她今的迫切,一是因为想念,二也是想尽快冲淡偏殿中那一幕对她的影响。 虽说心绪坦然,到底她险些遭遇秦恒强迫,身体上的记忆还是需要磨平的。 可她没来及做出反应,甚至还没清自己对于贺云铮忽而强硬,心中到底是何种态度,贺云铮动作迅速着—— 力气越发大了,比起最初也蛮横强硬了不少,俯身抵在她身前,叫她清清楚楚受得到少年人的目光有多炽烈,呼有多急促, 可最终却只是拿住了她的手,一并包揽在他的掌中,虔诚地俯身垂首。 屋外烈风涌动,路过小院的下人们喜悦地嬉笑。 洛嘉眼神飘忽,被他咬着,恍惚想着,难得自己今宽宏,其实可以任由贺云铮放肆的,这小傻子…… 可很快,她只能竭力去区分,耳畔的声音声音到底是谁的呼,还是窗外的风声涌动。 他光是一双手,就很会讨她心了。 余韵之后,洛嘉都还在回味他的小心翼翼与克制珍惜。 洛嘉忽而笑了笑,抬起胳膊撑额,朝抱着她还未平息心跳的少年抬起眸:“累了?” 贺云铮正在琢磨,指尖还濡着,是否该当着她的面舔舐掉,闻言耳朵动了动,低声回了句没有,飞快抿了一道,蜷起了手掌,将润藏入掌心。 洛嘉一哂,弯曲的睫羽如扇,柔柔垂下影子:“我就说,你可是在皇大内放火都如履平地的人,这点儿小事儿……” 她笑了笑,指尖同样要命,寸寸夺他神魂。 贺云铮眼瞳颤了颤,环抱她肢的手紧了紧:“不一样,你被困偏殿,一定要救你,只能那样。” 指尖微微停在他身上。 此话一出,洛嘉就知道,不论旁人是否知道,贺云铮都必然知晓当她与秦恒之间大概发生了什么。 否则他不至于突然那么大胆,敢在廷放火。 其实今他来,洛嘉本也做好了准备,他该会有很多疑惑,甚至会问诸多问题乃至触怒她——他一贯莽撞愚笨, 但她会竭力克制。 因为她已经确信,贺云铮不论说什么做什么,终归都是为了她。 可下一秒,贺云铮松开一只手握住她,低声道:“你既然已经离开王府了,以后就不要单独再见他……如果真要去,你就带上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还有几分沙哑,但语气中的真挚与担忧却不掺旁骛。 洛嘉难得哑口,甚至有几分荒唐地想,真是傻子么? 若都猜到她与秦恒的关系了,他竟还能泰若安之地说这些? “……然后呢?”洛嘉继续问。 贺云铮剔透的眼眸里升起股迟 疑,洛嘉耐心地等着他继续发问,因为他的上一句话,她会对自己的脾再克制些。 因为他真的太会讨她心了。 然后,贺云铮想了很久,才略显几分傻气地呼紧了紧,攥住她的手低声问:“然后,我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懂得索取太多,只想留在她身边。 * “嗡”得一声,郑叔蘅手中的剑被一挑开。 他看了眼飞出去的剑,啧啧摇头地走过来: “可以啊,你这伤好,武艺更是进步神速!” 他连连惊叹,“不说谁知道你才练武半年?” 贺云铮嘴角动了动,勉强撑出个笑,把长回武器架:“可能我从小干体力活,基础好吧。” 郑叔蘅不分你我似的高兴,非将他这谦逊的子扭转过来,告诉他这就是天赋! 贺云铮默默想着,天赋再好武艺再高有什么用,昨去到郡主府,洛嘉竟然没允他回去。 当时他提过要求后,洛嘉就貌似诧异地愣了很长时间,等终于反应过来后,才似笑非笑地让他再等等。 洛嘉倒是耐心地与他说了诸多理由,例如除夕夜放火烧之事,里还在彻查,此时留在郑家自然比惹眼的公主府更好; 再则,虞焕之近来要训练府卫适应新环境,贺云铮伤势渐好,留在郑家才不至于浪费时间,能学到更多本事。 洛嘉是真心实意考虑了这遭。 她虽然脾傲慢,但既然她的人此刻已在郑家了,不物尽其用怎可? 原本她还未想到这点,直到真正与秦恒撕破了脸,她要站稳脚跟的需求越发迫切,原本尚且可以等等的事,全都变得迫不及待起来。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