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铮破了功,脸红得像火堆上最红的那焰心。 洛嘉目光幽幽,一条胳膊攀上他的颈脖吐气如兰:“十五岁是最好的年纪,娘子及笄,男儿知事,所有的好事儿都是从这个年纪开始的。” 另一只手则从刚刚轻戳的腹渐渐往下…… 贺云铮猛口气,手足无措地想伸手阻拦,被她“啪”得一声轻轻拍开,茫然地还是被把控住了要领。 他再度把头埋进她的肩窝,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郡主……” 洛嘉心中也微微诧异,随即意地点点头,笑意渐深:“这下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是怎样了?” 贺云铮僵硬了一瞬,脑海中犹如有一叶小舟在海浪中被卷挟翻滚! 过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喉咙里迫出道微不可察低哑应声。 火堆上的烈焰燎动润的枝条,在寂静的夜晚亦发出哔啵轻响。 往后许久,短促绵延。 洛嘉恍然觉得,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心只有自己的少年,难得可,最为可。 一炷香后,贺云铮红着眼尾把自己的脚撕下来,去江边濯水了,回来替郡主擦手。 洛嘉看他这副人尽可欺的模样便觉得可口,还再逗几番,贺云铮难得反抗了她:“别动!” 洛嘉稀奇不已,竟真的不动了,任由他认认真真红着脸替自己擦拭手掌,从指尖到手背无一疏漏。 末了收回手,她才忍笑低语:“贺小郎君,你好凶呀。” 贺云铮闹了个大羞,可一旦底线被打破,他好像不破不立似的成长起来,终不再前面那么避让了。 他看了眼洛嘉,抿抿小声道:“要快些擦干净。” 洛嘉挑眉:“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 “不然岂不就干了!” 洛嘉眯了眯眼:“怪不得这么练,原来不是第一次啊。” “……”贺云铮愕然,随即他立刻否认,“是第一次!” 甚至带着抹无名的火:“以前只是自己的,没有过旁人……是第一次!” 洛嘉险些笑出来:“自己?怎么的?” 贺云铮卡壳,张了张嘴,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实在。 洛嘉却变本加厉:“的时候脑袋里想的谁?” 贺云铮瞪着她久久不语,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不成是想着我……?” 下一刻,贺云铮胆大包天以下犯上,把她扯进怀里牢牢捂住口,自以为凶悍地让她别说了,自己狂颤动的睫却将心事暴无遗! 洛嘉眯了眯眼。 那就不说了吧。 她吃吃笑了几声,眨眨眼瓮声瓮气地哄他:“不说了,乖。” 原本狂躁悦动的心脏瞬息好似被安抚了,贺云铮哑然,悄然松开手,任由洛嘉躺在他怀中悠然看着江边的夜幕。 这一刻,他有种大逆不道的错觉,好似她不是郡主,他也不是她的马奴,而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女。 加上洛嘉前面若有若无地暗示提点,心中那道固守的围墙塌得七零八碎。 他不动声地将人抱紧,和她一起看向苍茫的江水。 贺云铮突然开口问:“郡主,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洛嘉神安宁:“因为你会来救我啊。” “……不是问这个,”他默默看着洛嘉漆黑的眼瞳,“是问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把人捞出水,再到后来渡气的时候,他惊慌至极,这个困惑在他心里一直梗着,直到此刻才终于排开别的事想起来发问。 自然,也是洛嘉先前那一通胡闹给了他莫大的底气,叫他隐约觉得,或许自己是可以朝她更加走近。 晚风从江面拂到他们脸颊,沙棕的长裙如同在风中翩然起舞。 洛嘉定定看着那曼妙的舞姿,轻轻笑了声:“自然是被到绝境,才会想要绝处逢生啊。” 贺云铮懵懂。 来找茬的人衣着普通,看着不像什么权贵,带的奴仆也十分恶劣鄙,算不上大气候,再撑一撑等到侍卫们来清场就足够,怎就能得洛嘉跳江呢? “这是什么绝处?” 他纠结许久,还是把自己的问题认真问出来。 洛嘉嘴角的笑意微微平,许是今晚的心情确实不错,沉默许久后终是轻声回答他:“一个站不住脚的绝处。” 贺云铮完全听不懂,正犹豫要不要再问清楚点,洛嘉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猜那个闹事的是谁?” 贺云铮回忆了下,低声回答:“前郡马的……舅舅?” 洛嘉轻轻笑了声,说了句对。 “他……”贺云铮哑口,不知该怎么评判郡主的前一桩婚事和前郡马的家人。 可想到她曾拥有过一个名正言顺的夫婿,心中便有股说不上的微妙。 洛嘉却没在意他的反应,似笑非笑地望向远方灯火通明的都城: “萧昀是寒门之子,家中只有个病重的母亲和舅舅。他死后,他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我怕他舅舅也出意外,便将他安置回了余杭老家,给了一笔钱财可保一生无忧。当时他涕零,说祝我也能早走出来——”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