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程江小跑了过来,“你怎么不坐救护车?你不是还在发烧吗?” 霎时,严宁合住嘴,站直身,沈长秋扫了她一眼,将她揪住胳膊的手扯了下去。 严宁的道歉被程江搞熄了火。 “就是不想坐。”她气恼说。 程江有些懵,转头看沈长秋。 “严姐!你们快来!”刘志在不远处挥手喊,其他的车也一辆辆出发了。 沈长秋解释:“程江,严警官她没什么事,她好着呢,不用坐救护车,麻烦你扶她过来吧,我先过去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刘志走去。 程江更加一头雾水,看向落寞的严宁:“他怎么了?怎么还叫你严警官呢?你又惹他生气了?” “什么叫又?”严宁嘴硬,可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只好承认,“我在上面的时候想让他放手来着。” 程江瞪大眼深一口气,仿佛觉得严宁没救了,无奈摇头说:“好好好,严警官,你真的,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自己哄去吧。” 程江也大步向刘志那辆警车走去,只剩严宁一个人站在即将散去的大门口。 严警官?怎么又是严警官! 而且沈长秋他竟然直接叫程江的名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和睦了!? 正在郁闷间,沈长秋和程江上了车,只留了一扇后座的车门。 滴滴鸣笛。 严宁只好自己一瘸一拐慢慢走去,但说实在的,之前在天台回身那一脚,让本来就扭伤的左脚更疼了。 疼就疼吧,但沈长秋这么生气,她得想想办法制造一些机会才行,卖惨?卖萌?夸夸他?亲亲他? 她低着头,故意走得慢的,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不适,果不其然,她走了一小半,沈长秋下了车,冷着脸几步走来,将严宁拦抱起,放进了后座。 刘志开车,程江副驾,严宁和沈长秋坐在后排,去往最近的开远市。 一开始,沈长秋一直靠在最左边,他和严宁中间就像楚河汉界似的,互不打扰。 严宁几次用左手拨他的右手,都被他甩开了,小声说了些话,他也不搭理,只冷冷抱着双臂,一直看着窗外。 没一会,他闭上了眼。 前排,刘志专心开车,程江更懒得跟她说什么。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本就走的晚的他们,在这条通往开远的高速路上,独自行驶着。 严宁暗自苦恼,她家的小兔子真生起气来,竟然也这么冷淡,但他要是生气,一定是睡不着的。 “沈长秋?”严宁挪了过去,“嗯……你睡着了吗?” “没有。”沈长秋闭着眼。 “那……你饿吗?” “不饿。” “那……你手还疼吗?” “不疼。” 严宁垂下头,又抬起来:“你头发都了,我帮你扎吧?” 沈长秋睁眼了,他撇向严宁包着绷带的右手,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他看向窗外:“不扎。” 严宁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废话,她只有左手能用,扎什么头发啊。 “师妹,你们喝点水吧,再吃点东西,你们分分啊。”程江似乎看不下去了,回头递过一个保温杯,一袋零食,用眼神示意严宁。 “我来吧,谢谢。” 严宁还没接上,沈长秋伸手接下,对程江微笑致谢。 严宁左手自然而然落了下去,程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两眼。 瞪什么瞪啊,自天台下来,沈长秋都没对她笑一下! 她侧头看去,沈长秋将保温杯拧开,抬头抿了一口,却将水杯放在她左手掌心里。 “不烫。”他快速说。 严宁落寞的眼睛霎时发光,看着沈长秋一动不动。 “你……你看我做什么,快喝!”沈长秋好像意识到自己松了气,推了一下严宁握杯子的手。 “喝喝……”严宁连忙应声,将水杯抬至嘴前,却一直偷瞄沈长秋。 几口热水喝进肚,车小幅度颠了一下。 “咳!咳!咳!”严宁俯下身剧烈咳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志急忙道歉。 程江转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转了回去。 演的。 可沈长秋立马挪到中间,伸手帮严宁拍着后背止咳,无奈道:“你怎么这都能呛到。” 严宁趁机扑到他大腿上用力咳嗽。 “咳……咳……”严宁装模作样又咳了几声,带着眼睛里的泪花,仰起头可怜兮兮说:“沈长秋……我好难受,脚也很疼,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后视镜里,刘志的眼睛瞬时瞪大了一圈,他哪里听过严宁这样低声下气说话,这还是他们公安局高冷无情的女警花吗!? 刘志见鬼似的侧头向程江求证,却见程江伸出食指放在嘴前,似笑非笑。 好吧,他闭嘴专心开车。 可不得不说,严宁这招有点效果。 沈长秋眼神立刻慌了,捞起严宁的左腿,去鞋子和袜子。 翻开腿一看,严宁自己也没料到,脚腕真的又肿了起来,甚至比上次还夸张。 “你!”沈长秋皱起眉左右看去,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可这辆车里哪有什么急救工具。 沈长秋看向严宁,大声骂道:“让你不坐救护车!”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