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车上没什么人,下午的光灿烂,坐在后排的他,耳机里放着轻缓的轻音乐。 心情还算不错,但这几天有三件事,他不太顺利。 第一,是严宁给的援助律师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没有人接,昨天甚至是关机状态。 第二,他来公安局蹲点三天了,也没见到严宁的身影。 前两天他在门口晃,办事大厅的人狐疑问他有事吗,他赶紧心虚道歉跑开,直到刚才碰见刘立宏刘警官,他刚刚跨出大门,发现站在门口发呆的沈长秋。 一通寒暄,沈长秋不好意思地说他是来找严宁的。 刘立宏的眼珠子闪起光,“怎么,小伙子,对我们小严警官一见钟情了!?” 沈长秋霎时瞪圆了眼,脸红挥手:“啊啊啊!不是不是的!” “那你来找她干嘛,话说,你俩没给留个电话?没加个微信?你就在这硬等?”刘立宏一眼看穿。 “这个……没有。”沈长秋更不好意思了。 他也因此懊恼了很久,那天晚上他抱着小蛋糕回到房间时,他才想起来,竟然电话微信,一个都没有留。 他真的太蠢了…… “哎呀,是这样的,小严她出市了,去了好几天了,”刘立宏将沈长秋拉至一边,“来来,我这有电话,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 “为什么?”沈长秋纳闷。 “这个……”刘立宏一言难尽,“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她这个人吧……哎,可能今天就回来了,你加油。” 沈长秋嗯嗯点头,手机上记下了严宁的电话号码,刘立宏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几句各自离开。 此刻,他手机屏幕是联系人界面,上面写着“严警官”三个字,没有通过手机号搜索到她的微信,沈长秋不敢随意给她打电话。 盯了一会,沈长秋把“警官”删去,打上“宁”字。 一见钟情吗? 不至于不至于,沈长秋觉得自己只是想见她,想跟她做朋友,可他想到房间里的蛋糕盒子,低头憨憨地傻笑了出来。 嗯!?他捂嘴慌抬头看向公车,还好,没有人看他。 他悄悄地咳嗽了一声,正模正样地从白帆布包里拿出考研英语书,背起单词。 一个多小时后,沈长秋提着云南米线回到出租屋,是一间三十平方的开间,装修还可以,但入住时一片藉,他整整花了一天打扫卫生。现在房间里到处是他的书、各类装裱的植物标本,舍不得扔的小玩意,甚至还有好看的纸袋。 当当,井井有条。 除此之外,他在宿舍只剩一小半的洗衣粉都带了过来。要节约啊,他如此想。 然而他第三件不太顺利的事,也这件事有些关系。 他没钱了,房租一个月1000,还是年付打过折的,本来1500,沈长秋一盘算,他确实要住一年,狠下心年付了。 房东沈长秋甚至没见过,微信上沟通的,看头像应该是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只说钥匙在地垫下,让他自己换锁。 加上押金一万三,他付出去了。 如此一来,他贫瘠的钱包再度空空,但他又要复习接12月份的考试。 因此,他前两天除了去公安局之外,也面试了几份兼职,但都很忙,不太适合他。不过还有个前台值班的工作,说是很轻松,他决定明天去看看,如果事情不多的话,他可以边复习边值班。 晚上9点,天已经黑了,沈长秋从铺书本的桌面抬起头,看了眼一旁空的蛋糕盒子,金的蝴蝶结系的十分完美。他走至窗边抻起懒,小区后边的河,在路灯下波光粼粼。 他随手穿上那件绿薄衣,下楼散步。 小区虽然老旧,但这个环境他很喜,河边微风袭袭,柳树垂下枝条。 今没什么不同,工作,多是是带着小孩玩耍的老人,一切很是平静。 沈长秋看着他们,又望向前方,刘警官说严宁今天回来,他打算明天看完工作后再去找她一次,如果能偶遇,那最好不过,但不行,他会给她打电话的。 只是他要想想……说些什么……怎么解释…… 这时,河边路灯下,有一个悉的身影立在那,高挑、冷静。 “你怎么……” 沈长秋念叨出声,心砰砰作响,一个小孩跑过撞到了他,他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嘴里随口说着“没关系”,笑意却随着心跳一下下爬上他惊讶的面颊。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楼下碰见严宁。 她怎么在这?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嘴没什么颜,也有局促地愣在原地,仿佛也没想到碰到了沈长秋。 沈长秋抬起脚。 “救命!救命啊!!” 这一声,两个人对视的目光统一看向严宁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双手拍着大理石做的栏杆,恐慌叫喊,她蹒跚的脚步随着水的方向踉跄走动。 水里,有个挣扎的孩子,大概五六岁。 沈长秋还想掏出手机,噗通一声,严宁的身影瞬间就不见了,他急忙趴到栏杆上,墨的水面快速拉出一道水花,正在向胡扑腾的小孩赶去。 她的衣服太深了,只有脸是白的。 沈长秋的心跳这会变成了敲在脑袋上的鼓声,头轰轰作响,他有一瞬觉得自己不配,他太惭愧,但他真的负担不起一部手机的钱了,现实的力在他面前过于沉重。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