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来说,周沅此时站出来反对他,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办法。 “启奏殿下,若说大案,臣也有要事奏禀。当年月华失火,先太子被烧,乃是有人蓄意放火。” 嘉惠帝面立时沉下,怒气陡然间升起:“你说什么!?” “臣有证据证明。” 荣国公觉得好在周沅翻脸翻得快,这月华失火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否则今就是被人宰割的地步了。 “当年从月华走出来的除了先太子的人,还有如今太子殿下身边的顾侍卫。韩统领当年就是因为救火被房梁断落砸断了腿,昏了几个月,才造成供词不全,加上圣上又悲痛绝下令查此事,因此韩统领的罪证一直未能呈上御前。” 先太子的忌刚好在这几,此时提出来,嘉惠帝怎么能不怒。 荣国公可算是准的拿捏了这时间点。 他知道前派出去人没有消息回必然是中了招,但他不怕的,因为丹药此事有嘉惠帝帮他兜着。 而周沅不同,这件事就是在触嘉惠帝的逆鳞。 哪知周沅听完,面无波澜,反倒给了建议:“既然如此,那便查吧。” 他这态度,让荣国公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后脊发凉的觉。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月华在东苑, 先太子出生时,嘉惠帝特地命人在月华内修造了小沁湖,造了小园林, 四季风景极好。 不过当年那场大火将殿都烧了个干净, 成了一片废墟, 修建过后也不复以往的华丽,与冷无异。 五皇子被足在里面,除了伺候的女太监,没人敢探视。夜里无灯火, 无甚人气, 幽寂到让人森骨立。 被足多月的五皇子不再华冠丽服, 披发闲散的坐在水亭边上,而他的旁边是一具刚刚因来报信而被灭口的太监尸体。 沁湖已经快要干涸,独留下面前这一汪水, 五皇子目光漠然从尸体扫过,然后抬手抓了一点鱼饲料扔进水里。 水面结了冰, 只有一个被凿开的冰口, 饲料落在上面,仅剩的一条鱼儿,缓慢得游了过来。 老太监在一旁举着灯笼照着:“今朝上,荣国公提起了韩统领当年的供词一事, 想来是为殿下动手了。” 五皇子嘴角扯起冷意:“他倒是老谋深算, 可做这些,也未必是为了本皇子。” 唱戏似的,换了副嘴脸要与他搭桥, 未必就成了忠心。他就不信,当初他投靠周沅, 没有将月华失火一事拿出来做筹码。 自以为握住了两边的把柄,就可以肆无忌惮,当真是愚蠢。 老太监道:“□□国公此举,对殿下来说也算是个机会。圣上早就想解了您的足,不如就助了荣国公。” 水面漂浮着的饲料没少,那鱼儿孤零零地游晃着,就是不肯吃一口。 或许是腻了,或许是不安于现状。 五皇子瞧了两眼也失去了兴致,起了脸:“那就随他去吧,本皇子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情形是如此,他没得选。 只有周沅失利,他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东。 几个老臣还在为嘉惠帝让户部与荣国公参与新政一事而苦恼,来找周沅要对策。 周沅宽他们:“无妨,户部管银钱,可若要批文还是得通过内阁。” “话虽如此,新政支出的预算圣上已经让户部给做了,臣怕到时候恐怕都会由他户部说了算。”旁的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嘉惠帝这儿的变故最大。 嘉惠帝历来偏袒五皇子这个庶子,当初旧案连坐那么多人,却只是将五皇子足。如今户部也都还是五皇子的人,将新政让户部手,是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没有那一天的,他们等不到。”周沅面平静。 “□□国公拿了个一个没头没尾的事情来为难殿下,臣等担心圣上会听信了谗言,可否让臣等上奏书陈请圣上?” 嘉惠帝最忌先太子的死,如今因为一个供词便对周沅怒声震气,倘若那些人再来罗织罪名陷害,岂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若是他们这些大臣都出来反对,兴许还有转机。 周沅眼睑垂下,一边整理案宗:“不必。” 他若是怕,便不会在朝上说出“彻查”二字。换句话来说,没有荣国公这一出,他后面所计划的每一步,都可能走不下去。 荣国公以为周沅是打算除了自己,实则不然,他只是其中之一。 顾侍卫被押进了刑部审讯,按照韩统领的供词,顾侍卫是第一个从月华出来的,而当时周沅刚刚夺了太子位,确实有赶尽杀绝的嫌疑。 但终究也只是嫌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找得到证据,届时大理寺与刑部只能往后拖延。 而嘉惠帝要彻查此事,一方面是真的认为月华的火是周沅放得,一方面是刚好想借此把五皇子给放出来。 当初月华失火,五皇子救火出了不少力,也是他不顾危险冲进火海救人。虽然最后没有救到人,但他这份心,嘉惠帝一直是记着的。加上彻查月华失火,少不了要将当年有关的人都集在一起问案。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