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风清冷。 李虎悄悄摸到别墅后墙,那里的二楼窗户,正对岳婉韵暂住的客房。 楼下的花圃里,有许多碎砖,其中一块断口很新。李虎正弯查看,突然听到远处的树丛中又有声音传来,他神一凛,抬脚想要追去。 可是走了两步回头看看楼上的灯光,李虎还是退回去。他可不想中调虎离山计,把岳婉韵一个人丢在屋里。 推开门进别墅,呼啦一声风响,一擀面杖朝李虎当头砸落。 “别打!”李虎赶紧抬手格挡,“是我咧!” 岳婉韵大口息,神紧张,看到是李虎,这才放下擀面杖。 “呼,我以为是坏人。”她小手拍着脯。 “你不在楼上房间好好呆着,下楼干啥了?你的脚不痛啊?”李虎道。 “我脚……”提起受伤的手指和脚踝,岳婉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紧紧握着擀面杖,走路也是直杠杠的,完全没有疼痛的觉。 要不是如今身在李虎家,她简直以为小树林的事儿是一场噩梦了。 岳婉韵很聪明,知道这伤好的这么快,绝对不是因为孙莹莹医术高明,而是因为李虎对她的按摩。 “这个家伙,有问题哦。”她心里暗道,“好像是梦幻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科学家的严谨态度,对于生活对于学术都是如此。岳婉韵不相信有什么古怪灵的玄幻事件,可这件事就这么真真切切发生了。 她私下里决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对象就是李虎。 小树林风波,暂时就这么过去。 基因结果也都出来了,警察拿结果和所有的嫌疑犯比对,都没有成功。这件事就像是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但是李虎没有放弃,在工作的同时,他也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保安在村里加强巡逻,老少爷们也都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每一个可疑人员。 现在的桃山村不比以往,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出了好多百万富翁。这样的村子,被贼惦记着也是正常。 这边岳婉韵的事儿还没搞出眉目,那边闫老七又来事儿了。 一个紧急电话,李虎连夜赶了过去,时间也不过是半夜两点。 “老板,可怎么办?”闫老七眼泪汪汪,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小孩子。 他们在试验田碰头,闫老七手里捧着一株断掉的幼苗,那是刚刚从土里钻出来的大料树苗。 李虎看到,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就歪倒在地。 他费尽心血,辛辛苦苦滋养出来的土地和种子,竟然被人齐斩断。 幼苗都已经枯萎,须都已经断掉,现在就算是有五行石,也无能为力了。 他颤抖着手,接过幼苗,心痛如绞,好半天没缓过气来。 李虎是农民的儿子,骨子里着农民的血,他一草一木,这里的每一块土坷垃。 “可恶,我一定要揪出他来!”李虎握紧拳头,“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因为这里还处于起步阶段,所以也没有什么监控设施。李虎只能冒险做出一个决定——对方既然敢来破坏幼苗,肯定不会只甘心破坏一棵。 李虎心布置一番,他先叮嘱闫老七不要声张,暗中买来摄像头,装在隐蔽的地方。 然而摄像头只能将那坏家伙的影像记录下来,并不能阻止他侵害幼苗。李虎可舍不得再损失哪怕一片叶子,所以他又做了一件事——找一些普通的大料苗子,散布种植在闫氏大料外围。 那些普通大料苗子,李虎都做了记号,他一眼就能看出。同时,新增的苗子并不多,不会引起那家伙的怀疑。 当然,这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李虎拿了子,叫来闫海涛,俩人一起躲在一块石头背后,静静地守着。 在此之前,他也拨打报警电话,将这件事立案。经过专家鉴定,他的这些种子价值颇高,金额足够立案。一旦抓住犯罪嫌疑人,必定是重罚。 一切准备就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月黑风高,天气清冷,李虎和闫海涛安静地等待着。 第一天没有任何动静。 那家伙显然十分狡猾,知道控制节奏。如此连续两三天,两个人都是无功而返。不但没有收获,还的闫海涛疲力竭。 李虎倒是神奕奕,五行之力一遍又一遍在身体经络里运行,带给他力和体力。 就在他们即将放弃的时候,这一晚,一条身影鬼鬼祟祟,从村子里走出来。 那影子一直沿着田间小路走,李虎风嗅到一股浓浓的老烟的味道。 他眉头一皱,想起一个人来——烟锅巴。 烟锅巴从一开始,拿牛的时候就和李虎不对付。到后来承包土地啥的,表面上看他服软了。事实上这种人,心里是不会轻易忘怀一件事的。 他在报复李虎。 李虎气得脸铁青,攥紧手里的子。 果然是烟锅巴,他呴呴地着气,在试验田停留了片刻。他左右张望,贼兮兮的,显然没有留意旁边树梢上挂着的红眼睛。 “怪咧,怎么好像多了几棵苗子?”他嘀嘀咕咕,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一下,开始狐疑起来。 看起来四周真的没人,他等了足足五分钟,总算放下心,跳下田坎,走到苗子中间,随意抓了一棵准备拔。 好死不死,那棵苗子正好是正版货。李虎心一惊,大吼一声跳了出来。 闫海涛几乎和他同时跳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扑倒。 烟锅巴吓得魂儿都飞了,不是没人吗? 他扑通一声被按倒,嘴里哇啦哇啦叫着:“你干啥咧!你想死咧!怎么打人?我要告你,我去镇里告你,去县上告你!” 啪啪! 李虎甩手就是两耳刮子,那货脸顿时肿了。但他还是不服气,并且十分嚣张。 “你敢打我?你特么敢打我?老子分分钟死你!” 要说这烟锅巴也是个傻的,自己落到别人手里,还这么嚣张。闫海涛气不过,起身两脚踹到他肚子上。 “你这狗的熊货,做了恶心事还敢叫嚷咧!”他愤愤地,那种子不光是李虎的心血,还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 现在宝贝被人这么糟蹋,闫海涛恨不能拿牙咬死烟锅巴。他看了李虎一眼,李虎默默点头。于是闫海涛也不含糊,老拳头臭脚板,照着烟锅巴狠狠招呼着。 烟锅巴一开始还嘴硬,被打得哇哟哇哟叫喊:“啊哟!你狗的,今天不打死我,我就能死你们爷俩!” 后来叫嚣就变成了轻声哼哼,像待宰的猪儿嘴巴被捆住一样。 李虎拨打报警电话,很快就有警车开过来。警察下车一看,居然是副所长的弟弟,一个个都傻了眼。 可是这个案子,可是县里来的黄警官亲自督办的,他们谁也不敢徇私枉法。 抓了烟锅巴走,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看李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 李虎多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门道。他走到那警察跟前道:“警察同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警察松口气:“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你有啥事儿说吧。” “我想知道,这货能关多久?他破坏的可是无价之宝!”李虎道。 警察道:“他可不是一般人……我不敢保证。不过他要是犯了法,我们一定不会轻饶他,就是怕……” “咋咧?”李虎问。 “他背后有人,厉害着咧。”警察摇摇头,叹口气走了。 等他们抓了人走,李虎接到黄警官电话。 “喂,这事儿麻烦。”黄警官在电话里颇有些愁眉苦脸,“那小子被放啦!” “咋?”李虎愣住,“这才半小时不到啊!” 黄警官唉声叹气,对李虎说了一些对不住的话,说这件事他恐怕也无能为力。 李虎想起刚才那个小警察说的话,烟锅巴背后有人,有谁? 他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暂时不能找到答案的问题,就先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把这些大料苗子伺候好。 烟锅巴有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就算他不来了,也会有其他人。 李虎安排了几个壮的小伙子,轮在闫老七家吃住,每个月李虎拨给闫老七两千块钱做他们的开销。 这几个人要一直住到大料苗子定了,才会离开这里。 而这段时间,李虎就主要就是对其他五百亩土地进行改良,并且从市面上买了一些大料苗子种植。在此基础上,他把那颗原始种,也种在其中。 他决定种下原始种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元馨。他知道元馨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原始种,可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那真的是宝贝,也一定要生长在华夏的土地上。 子就这么水一样的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好在这期间,烟锅巴似乎销声匿迹了,据说也没回村子,也没人再来捣。 这天李虎正在办公室忙碌着,和新西兰开了个视频短会,预定明年二月份的制品美食节。这边电话铃声响起,他一看,居然是黄警官的电话。 “李老板,有个事儿得跟你说。”黄警官在电话里显得很急促。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