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无尽黑夜来了一束光,终于找到一丝依靠,她好生喜,脸上又哭又笑,出难看的神情。 直到她走过去,瞧见豪义前是鲜血,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豪义不过是倚着长刀,才没倒下去。 她的神情一点点裂开,一颗心也就此破碎。 豪义跟前跪着的人,被人斩了首,头颅落在不远处,鲜血铺了一地。 便是如此,她也一眼认出了他,是蔺畴,是她爹。 倒在蔺畴身旁,牵着他的手的女人是竹酒,口着一把匕首,脸雪白,阖着眼眸,安然的神情像只是睡着了。 她走过去抱起蔺畴的头颅,到竹酒跟前跪下,推了推竹酒的身子,叫道:“娘。” 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又到蔺畴怀里,豪义怀里摸索,终于搜出一瓶伤药,倒出一粒,给竹酒喂进去。 这药只能到嘴里。她闭了一回眼,希望睁眼时,她娘能醒过来。 一切都是徒劳。 她如何能接受,跪坐在竹酒跟前,抱着她爹的脑袋,推着竹酒的身子,像往唤她娘起,祈望她醒过来。 时间越久,她越知道无望,越崩溃,伏在她娘身上绝望的哭嚎起来。 这碎心的叫声,似要将一腔心肺都呕出来。 平静的江面上,唯有悲切的北风的凄与哀婉的火的呜咽来响和她。 天际云絮飘动,时间悄无声息走,火越烧越大,她躺在她娘身边,没有下船的打算。 风中忽然猎猎作响,一道身影跃上船顶:“我道来晚了,人都死绝散场了。怎么还留着个小丫头。” 清酒番外(三) 这来的人湖罗裙,姿容隽婉,但神作态却透出与容貌不符的肆意轻狂。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