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接到消息,告诉乔沅侯爷如今在前院,要不要去送伞。 前院离正院有一段距离,若是淋雨跑过来也不好。 乔沅彼时正在小楼上,看着檐下的雨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 听了红玉的话,她来到窗前,借着高处,正好可以看到穿着玄衣的齐存在一处廊下避雨。 乔沅兴致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被困在雨幕中,看他不住地往这个方向瞄,却因为屋檐遮挡,没看到乔沅也趴在花窗上向那边看。 天地被笼罩着一层雾气,万籁此都静,微凉的新鲜空气吹得人心头舒畅。 红玉找了一把油纸伞,拿过来。 乔沅接过,正要下楼。 却远远见一个丫鬟突然冲到廊下,与齐存说了什么,然后他就从丫鬟手中接过伞,与那个丫鬟一起走过来。 乔沅啪地一声关上窗,面无表情地把伞还给红玉。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好这个雨中错位对视的觉,不自觉的双向真的戳人 第12章 齐存把油纸伞放在门外,跨过门槛,正好见乔沅从楼上下来,上下打量他一下,哼了一声坐到软榻上。 齐存:? 乔沅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她生气,粉腮会不自觉鼓起,让人想戳一戳,看能不能戳出个窝来。 齐存盯着那团的脸蛋,手指蠢蠢动。 红玉见到他,惊讶:“侯爷自个回来的?夫人正要去接您呢。” 跟着后头收伞的小玉马上解释:“奴婢听说侯爷在前院,赶忙送伞去了。” 谁要她送过去的? 红玉眼神扫过小玉,皱了皱眉头:“你倒是勤快。” 动作这么快,怕不是一收到侯爷到府的消息就巴巴地跑过去了。 小玉救了小少爷,红玉一开始还是很恩的,再加上两人名字里都有个玉,红玉觉得有缘,待她也很友善。 但子一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平里偷耍滑也就算了,每次侯爷一来这里,小玉就格外积极,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吧? 小玉接收到红玉打量的视线,眼里含泪看了侯爷一眼,咬了咬:“奴婢不知道夫人要去,这才自作主张。” 齐存完全没注意到她投过来的委屈的目光,他自己都觉得委屈呢。 他刚才是认出这是乔沅房里的丫鬟,还以为是乔沅让她过来的,没想到她是擅自行动,乔沅本来打算亲自给他送伞?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子接下值的丈夫回家,他们还可以同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说私房话。 要是乔沅走累了,他还可以背着她,乔沅软软地靠着他的肩膀,温热的呼洒在他耳后…… 现在他错过了什么? 齐存懊悔不已,乔沅难得主动,下一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他凑到乔沅身边:“那我现在跑回去,媳妇儿会来接我吗?” 都怪那个丫鬟多管闲事,还不如他淋着雨回来呢。 乔沅奇怪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齐存把脑袋枕在她肩上,委屈道:“我看她是你房里的丫鬟,还以为是你让她过来的呢。” 乔沅嫌弃地推开他,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自知之明吗,重死了。 “回来就回来了,倒省得我再跑一趟。” 她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物,顿了顿。 齐存赶紧从前掏出一个纸包,献宝似的放到她眼前:“路过吴记糕铺,顺便带了一包糖炒栗子。” 要不是这包糖炒栗子不能沾水,他早淋着雨跑过来了,哪里还有丫鬟送伞的机会。 吴记糕铺生意火爆,不少达官贵人都会让下人去排队买。 糖炒栗子散发着热气,乔沅娇生惯养,掌心细,一时间都觉得有些烫手。 这么高的温度,他一路放在口捂着过来的? 乔沅下意识探进他的衣服,果然那里一片炙热。 她着急地想扒开:“让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齐存捉住她的手,挑眉一笑:“你还不知道相公的身子怎么样,这点温度算什么。” 乔沅以为他在嘴硬,执意要扒开他的衣服检查。 齐存捂着衣领,活像个被恶霸调戏的姑娘,只是神态却有些戏谑:“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乔沅耳尖发红。 红玉捂嘴一笑,识趣地带着众丫鬟出去了,经过不动的小玉时,她眼睛一眯,手下一个用力。 小玉失魂落魄地被拽出去,要踏出去时忍不住回头。 没有外人干扰,齐存不再克制,霸道地把小子拉过来放在腿上,一只手慢悠悠解开衣领,一只手放在她的细上,不让她后退。 从小玉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两人的衣袂纠在一起,玄衣沉稳,襦裙娇娆,密不可分。 她眼神一黯,忙低下头掩饰神情,却被一直盯着她的红玉捕捉到。 …… 事实证明,齐存确实皮糙厚,乔沅觉得烫手的温度,在他口只是微微泛红,没过多久就恢复正常了。 有时候乔沅都会想,男女之间的差异有这么大吗。 她看着齐存身上的疤痕,若是随便一个伤口放在她身上,说不定她就要捱不过去了吧。 掌下的肌突然动了动,乔沅好奇地戳了一下,待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要扒齐存的衣服,人家不让,她还把丫鬟支出去,现在爪子还按在人家身上。 齐存捏了捏小子软软的耳垂,那里泛着漂亮的粉,让人忍不住想啜一口。 乔沅羞愧地低着头,正尴尬间,突然听见齐存开口。 “那个叫小玉的丫鬟不对劲。” “啊。”乔沅思索了下,还是一脸茫然,“她怎么了?” 齐存恨铁不成钢,别人家的子都严防死守,生怕丈夫被狐狸勾去,怎么偏偏她反应就这么迟钝呢。 “她总凑到我跟前来,眼神也不对劲。” 乔沅犹豫了下,把长宁伯府的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齐存之前就听属下汇报过,只以为是临时起意的绑架,现在又听了一遍,倒是觉察出了蹊跷。 属下说贼人钻进了永安胡同就不见踪影,应该是对那块区域很悉。 永安胡同里住着的多是平头百姓,鱼龙混杂,这样的人,怎么也接触不到长宁伯府这样的人家,还能在一众人眼皮底下差点把庭哥儿带走。 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齐存敲了敲手指,低头对上乔沅略有些担忧的目光,摸了摸她茸茸的脑袋。 “我让人再查一遍,若是没有事最好。” 若是真查出了什么,齐存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 母抱着庭哥儿进来的时候,乔沅正窝在齐存怀里吃栗子。 这人生得人高马大,膛宽阔,还带着体温,当做人椅子再合适不过了。 庭哥儿一整天没见到亲娘,一进来,就扭着身子朝乔沅伸手,迫不及待地呀呀两声。 乔沅看着手里香的糖炒栗子,很果断地抛弃了儿子:“叫你爹抱。” 庭哥儿委屈地咬着手指。 齐存忍着笑把小崽子接过来,掂了掂,发现又重了。 以前乔沅对他不上心的时候,小崽子没有人陪,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如今乔沅自觉唤起了一颗慈母之心,时常玩儿子……陪儿子玩,动得更多,吃得更多,于是渐肥美。 齐存把小崽子放下来,庭哥儿一沾上软榻,马上向乔沅爬去。 乔沅赶紧伸出一只脚抵住他,一边还得防备着栗子不要洒在榻上。 手忙脚之际,扫到齐存悠闲地噙着笑看热闹的目光,乔沅怒从中来。 “你笑什么,叫你抱一会儿孩子都不肯,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她想到未出阁时去探望一个堂姐,堂姐育有一子,有一岁多。堂姐对孩子事事亲力亲为,堂姐夫却在孩子哭闹时视而不见。 现在齐存才抱了孩子多久就不耐烦了,改天岂不是就会变成另一个堂姐夫? 梦境里,在她私奔之后,庭哥儿在侯府被偷走,侯府是武侯之家,比长宁伯府戒备森严,庭哥儿在自己家里失踪,齐存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乔沅越想越气,说不定他那时候在哪个美娇娘上,嫌她丢脸,连带着她的儿子也不喜了。 “你若是不高兴,我现在就带着庭哥儿回乔府去,省得你瞧见我们娘俩碍眼。” 乔沅眼眶红红地瞪着他,鼻头,脸蛋上都泛起一层淡淡的胭脂,可怜又可。 齐存没想到自己惹火上身,心里一慌,连忙安抚她,心肝宝贝说了一大通,勉强把生气的小子哄好。 他不怕乔沅对他发脾气,就算她打他骂他也乐意,唯独怕乔沅子太软,气着自己的身子。 这回不用乔沅动口,齐存自觉地抱起儿子,可怜巴巴道:“我回书房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