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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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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he上
时间: 2024/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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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枝好看。” 文凤真一双凤眸耐人寻味,出几分摄人的威。 “本王以为你是写字之人,会挑与自己行笔相符的,其实豪最适合你。” 辽袖愈发低下头,出一截白润的脖颈,声音细若蚊虫。 “我不懂这些。” 她本就害怕极了与他独处,年轻帝王在外人面前斯文守礼,儒雅随和,和她独处时极尽荒唐羞,火气旺盛。 辽袖蹙眉,身子犹为薄瘦,眼底濛濛的,樱被咬出齿痕,颤了颤,像受尽欺负似的。 文凤真靠在绣榻,一抬指:“既然其余的不喜,那就折了吧。” 辽袖诧异地抬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是生气了吗? 文凤真从不曾让人察觉他的情绪,长睫微垂,灯火熠熠的金撒在眼帘,愈发衬得那双乌瞳晦暗,一声轻笑。 “也省得你拿去当铺卖了。” 辽袖又惊又惧,原就没什么血的小脸愈发白了,受惊的小鹿似的,一双漂亮漆黑的大眼眸浮现水雾,眼尾沁水红。 他凤眸一睨,携了笑意,掩不住眼底的冷漠。 “辽姑娘,你好像很缺钱?” 辽袖的指尖猛然嵌进里,他或许想试探的是:你要拿钱做什么? 第十九章 “不……不缺钱……”她语无伦次,磕磕绊绊。 她哪敢说出攒钱是为了搬离王府,她低着头,一张致小脸,看起来柔弱好欺,身子如坠冰窖,坐立不安。 这人连一件心衣都要做主,他面上瞧不出一丝蕴,湖面仍是风和丽,掀不起一丝波澜。 文凤真从来不让人揣摩他的情绪。 静了半晌,少女紧张得呼都轻了,“咔嚓”一声清响,她伸手将笔杆从中折断。 辽袖的小眼神儿瞟了他一眼,他没叫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一枝接一枝,裂响声清脆悦耳。 渐渐的,文凤真眼尾竟携了一丝惬意。 冯祥看得心疼极了,百两雪花银一枝的笔,就这样被美人一双纤纤玉手,一折断了。 辽袖的手娇贵,才折了十八枝,白生生的小手就红了一大片,胭脂打翻似的,绯蔓延,她眼圈儿也红了,又不敢停,手竟是颤的。 她咬住殷红的嘴,抑制不住小声的泣,哪怕哭也是绵软动听的,她一面着泪珠,一面继续折,任由泪水淌到脖颈了也不擦,梨花带雨,眼尾润的绯红,娇得很。 颤抖的睫,的乌眸,叫人看得失了神,胆子又小,忍气声的小模样,一两句话便能叫她逃不开。 “好了。”他终于开口。 辽袖如释重负,渐渐抬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恰好他也看过来,视线对上,她心跳快了几分。 他到底是在罚这笔,还是在罚她呢。 辽袖起身,裹紧了一圈儿白狐狸,茸茸的,小脸儿生得明,神情却楚楚可怜,似乎被欺负惨了似的。 她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眼底红红,泪珠脆弱易碎,要是将她按在墙上,不准她走了,她一定哭得更厉害。 那把清甜又软的嗓音,指不定也要喊哑了。 直到这道袅袅娜娜的娇小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一墙之隔的好也终于没动静了。 文凤真望着地折断的笔,摩挲了一下放才她喝过的杯沿,一圈红脂印。 “终于消停了。” 冯祥胆战心惊地抬眼望去,吓得膝软了。 殿下的脸隐隐克制着什么,光打雷不下雨的天似的。 夜深了,走出酒楼时,辽袖正好遇见前来公办的大貂铛崔拱。 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宦官,斯文清俊,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辽袖认得这个人,这名年轻宦官叫张瑕,白璧微瑕的瑕。 前世他用一杯毒酒毒死了老皇帝,引发天下动,在内做文凤真的内应。 新帝登基后,他也取代师傅崔拱,一跃为司礼监掌印。 听说张瑕曾是太傅之子,名副其实的高官子弟,一朝家族被抄,他不知抱了怎样复杂的心思,甘愿净身进。 张瑕风度翩翩,极其守礼,一俯首敛去了眉眼的城府。 辽袖上马车时,转过头,见到雪芽一双眼眸泛起泪光。 雪芽手忙脚地擦泪:“姑娘,奴婢没事。” 辽袖抚上她的手,牵起温暖的笑,似乎想叫她安心。 “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雪芽并非生来奴籍,她姓谢,曾是正经的大户小姐,并且,在张家没出事之前,她是张瑕的未婚。 只可惜,两家被抄家后,一个做了奴婢,一个入为宦,终究是走上了命运的不同道路。 他们两家败落的原因,正是牵连进了造成老王爷之死的京师困虎案。 这桩案子折损了一万徽雪营兵,年仅十四岁的文凤真,骤然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被囚在京师三年,沦为逆臣之子,关在暗不见天的水牢,受尽天下儒生的唾骂侮辱。 辽袖一直不敢问老祖宗,娘亲是否也牵与其中。 雪芽望着她曾经的未婚夫,捂嘴无声地哭,泪珠跌落在尘土。 大红灯笼下,年轻宦官顿了一下背影,终究头也不回地进去。 张瑕一眼也未看她。 * 辽袖抬头,城东方向火光冲天,人群熙熙攘攘,嘈杂不堪,一路上行人头接耳。 “听说梨林失火了!围城的梨树烧得一干二净!” “那可是陛下当年栽种的梨树,谁这么大胆?” “火舔得飞快,幸好徽雪营骑军及时赶来,控制了火势,只烧光了梨树,没烧着一砖一瓦。” 众人不敢再议论下去,徽雪营能这么早赶到也奇怪,就像事先预知好的。 谁敢烧梨树?如果是那个男人下的命令也就说得通了。 前段时间,他不是违反大宣律法放了一整夜烟花吗? 第二朝文武震怒,皇帝没上朝,又是由崔拱传达圣意。 众人心知肚明是文凤真放的火!没想到文凤真竟然面如常,笑盈盈地揽功,对徽雪营灭火一事颇以为傲。 纵火犯自己灭了火,这算什么功劳! 如今正是年节,京师的有情人都愿意在梨林赏景,漫天梨雪中放河灯,本是一处闲情逸致的好去所,如今梨林被烧成了一片焦臭废墟,男女老少都恨得牙,见到他那副优雅从容的的姿态更讨厌了。 他倒是有钱去销金窟潇洒,发什么疯把梨林烧了? 众人心底唾骂:狗娘养的黑心烂肺的文凤真,你活该孤寡一辈子! 辽袖的心口闷闷的,她约好了与宋公子在梨林相见,如今梨林被烧毁,她与宋公子的约定也推迟了。 窗棂透过金光撒在她侧颜,少女紧抿朱,脸颊不自觉气得鼓起来,煮的汤圆似的,眼尾被风吹得泛红。 手腕子上一圈圈金链子,熠熠生辉,少女怔怔叹了口气,她倒是想摘掉,又不敢摘,只好用宽大袖袍掩起来。 晚间冯祥来送东西,碧玉小药钵,盛了莹红的药膏,晶莹剔透,幽香扑鼻,宛如水晶泥。 “辽姐儿,光不听话咬了您,这是殿下送来的药膏。” 辽袖眼帘微垂,指尖颤栗,仍是强装镇定,声音不免出一丝虚弱。 “多谢殿下,放这儿吧。” 前世文凤真每回折腾完,也会命人奉上药膏。 少女皮肤天生娇,容易坏的名贵绸缎似的,易留下红印子,她像被一场大雪垮的梅花枝头,无力虚弱地趴在玉枕,拢着秀气的眉头,一张小脸如明月清辉。 他修长的手指替她上药,指关节晕出粉红,指腹薄茧令她紧张不安,少女泪痕未干,握住他往下的手腕。 “陛下……臣妾可以自己来……” 他嘴角牵起:“你自己看得见吗?” 年轻帝王一双漂亮的凤眸望着她,不言不语,捏着她纤的下巴,颤颤巍巍的泪珠打在他手腕,她一时怕得连哭都哭不出声。 辽袖不敢再看这药瓶,雪芽见到姑娘神不对,立刻将药瓶收起来。 冯祥一招手,一个面生的婢女走进来。 “殿下说您房中只有雪芽一个丫头,不够用,特意吩咐老奴给您再寻一个,这丫头叫云针,手脚伶俐得很。” 云针给辽袖行礼:“奴婢见过辽姐儿。” 辽袖一打量这个丫头,瞧上去心思慧,声音又甜,只是文凤真为何要给她一个丫头? 冯祥继续道:“殿下还说了,若是您缺钱,尽可以在库房中取,只是别再去当铺卖东西了。” 辽袖一转头,脸颊愈发气鼓得像汤圆,白白软软,戳一戳糯糯的,声音轻轻的。 “不要他的钱。” 前世他瞧不起她,觉得离了他就活不了,今生辽袖不肯拿他的钱。 冯祥乐呵呵道:“辽姐儿这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 这天夜里,辽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缩起来,屋子烧了地龙,温暖宜人,她却冻得四脚冰凉,眨了眨朦胧不清的眼眸。 君心难测,他放了一场宵夜的大烟花,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想看烟花的?好像世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似的。wEdAlia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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