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崎岖屹立八百多年的长廊上,一群人踏着湍急的水缓慢朝山顶前行着。 暴雨砸在身上有些疼,又冷又重的衣服贴在身上,往骨头里掺着冰渣子。 赵禾脸颊发烫,身子一阵忽冷后又开始不正常的发热。 脑子有些晕乎,雨打在脸上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赵禾死死抓住韦宽易的手臂摸索着前行。 水位上涨来到了膝盖处,脚下石子路滑黏腻,几小时的暴雨过后上面好像长了青苔。 队伍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开口说话。 在前开路的是几位健壮的僧人,老人女人小孩被保护在中间,那几个跑去救人的男人断尾。 赵禾扶着肚子,大口大口着气,“阿易,阿易。” 韦宽易几乎是半揽着赵禾在走,全部身体重量在他的身上。 听到她细小的嗓音,一颗心直往下沉。 咬紧了牙关,脚找准位置,卡在夹里,让他们没扶住栏杆,也不至于被水轰走。 将人揽紧了些,拂开她眼前被雨淋的长发,“阿禾,坚持一下,马上救援队就到了,坚持一下。” 嘶哑的语调中夹杂着颤抖,韦宽易隔着雨幕直勾勾盯着她半阖着的双眸。 “坚持一下,救援队马上就到了。” 他的动作一停,让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责怪他。 韦宽易轻柔的将她的鬓发勾到耳后,口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坚持一下。 有些颤,贴上她的额头,用嘴上的温度去测量她的体温。 刚刚贴上,韦宽易就被烫的一颤。 她发烧了。 韦宽易牵动角,勉强扯出一个笑,“阿禾,宝宝的名你想好了没有?” 赵禾睁开眼,眼前蒙被雨幕覆盖看不清晰。 “NēiNēi。” 这是韦宽易老家的方言,意思是小妮儿,小女儿的意思。 赵禾听村子里的人喊过,很亲切与好听。 韦宽易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溢了出来,扯了扯嘴角,却在也不能牵出一个笑。 “阿禾,我们还没准备宝宝的小衣服,等雨停了,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身后的人拍了拍韦宽易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继续走了。 水位涨的很快,如今到了部的位置,有些矮的人已经淹到了处。 在前开路的僧人拍了拍手掌引众人的注意,“马上就到了,大家不要放弃。” “好。” 韦宽易笑了一声,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韦宽易去勾她的小拇指,盖了一个印章。 踽踽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太终于刺破云层,照在人身上却积不起一丝暖意。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脸上,身上却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洪水缓慢退去来到了膝盖处,一群人停在半山,回头看着洪水退去目疮痍的长京。 距离十一点现在已经过去了叁个小时。 山下救援队的大声呼喊终于传到他们的耳中,韦宽易的面一喜,眼泪紧跟着就下来了。 “这里,这里。” 看着赵禾被送上救护车,韦宽易脚一软跪了下来,被医护人员扶着上了救护车。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