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拍拍手,开始摆烂。 【你自己可以的,对吧?】 沈惟舟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是真不会。 前三局的顺风顺水不过是因为对手轻敌还有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觉就是一些小打小闹,想来也是因为怕太过分了得罪秦随。 但赌确实不是一个仅凭运气的游戏,更何况赌大小这种东西出千的手段实在太多,防不胜防,看那纨绔胜券在握的样子就知道必是对自己信心百倍。 常年混迹大小赌坊的纨绔赢他个对赌术一窍不通的沈惟舟还不简单? 沈惟舟并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什么都会。 既然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沈惟舟面轻嘲之意,漫不经心地拂袖,乍一看上去竟是比对面的纨绔还要纨绔。 “赌的话怎么能没有彩头?”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骰子,姿势极为练地将其扔入盘中,“赌大小,一局定胜负,彩头……” “三千两。” 听到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沈惟舟不紧不慢地补上最后两个字。 “黄金。” 整个大殿顿时哗然,秦国的一位官员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上前上沈惟舟的嘴:“三千两拿去赌!!败家子!败家子啊!” 纨绔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沈惟舟说了些什么东西后差点一把将手中的骰子扔出去:“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三千两!黄金!你疯了吧?你有吗你!你怎么不去抢!” 整个天下的钱货通仍是以铜币为主,寻常人家一年收成能有几十两碎银已是不易,沈惟舟开口就赌三千两,还是黄金。 纨绔憋了半天:“你有钱?” 【我滴宝,你没钱。】 系统和纨绔的声音一前一后,沈惟舟侧颊冒出小酒窝,反问系统:“那又怎么样?” 【?】 美人抬眸看向秦随那边,眉眼在灯下清晰而惑人,温声道:“陛下。” 所有人都朝秦随这边看过来,但帝王却只看向美人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隔空而望。 悉涌上来,秦随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莫名想起了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整天扒着他的衣袖蹭他,眼睛漉漉的,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在撒娇。 “陛下,借点钱用用。” “……” 系统连说好几句干得漂亮,秦国众位大臣看上去是敢怒不敢言,燕国那边则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秦随居高临下地望着沈惟舟,半响,摆摆手。 一箱一箱的黄金摆在绸缎上,明晃晃在纨绔和所有人面前摊了开来,让人觉自己在做梦。 老实说,那纨绔是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毕竟在这儿不如在赌坊里自在,所以尽管他对自己的赌术很有自信,他还是迟疑了。 “要,要不……” 他看了一眼沈惟舟,又看了一眼秦随,再扫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面前摆的整整齐齐当当的黄金上。 他咬咬牙,一闭眼,当场表演什么叫强词夺理:“比试怎么能比吃喝嫖赌,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谁会当真,罪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赌有什么意思?我大燕宗氏世代书香,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你可敢接?” 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纨绔说服了自己,并开始庆幸自己没傻傻地被骗三千两。 三千两黄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这罪臣之子吃喝玩乐样样通,一看就是和他们一样的纨绔,肯定是和他们家陛下合起伙来骗他的钱。 那纨绔最不擅长什么呢? 想了片刻,他恍然大悟,把自己不会的都报了出去。 反正他只会赌,接下来的比试输赢也与他无关,趁早把锅甩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有人兜底,想都不想,纨绔就拿着自己的骰子退场了,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地上的黄金好几眼。 好多钱啊,够他赌个大半年! 沈惟舟像是看出了他想什么,笑容浅浅:“赌吗?” 纨绔吓得直接一溜烟小跑着回了坐席上。 “那看来是不赌了,”沈惟舟扫了一眼地上的几箱黄金,“还给陛下吧。” “下一位。” …… 就算是纨绔那也是真真正正世家娇养的后辈,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不能说样样通,但也是自小修习到大。 接连落败,就算比试内容是大多数人所看不起的一些东西,但也是输了。纨绔团里那群始终未曾参与闹剧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有人吩咐了什么,一个小少爷站了出来,身上比起之前那些人少了几分轻浮放浪,多了几分沉稳贵气:“我善棋。” 沈惟舟想了想自己小时候被责令不许再碰棋的训诫,微微摇头:“我不善棋。” 小少爷很干脆:“那你认输。”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沈惟舟看着他那副悉的样子,手指微微捏紧。 “等一下,”沈惟舟叫住小少爷,神平静,“请。” 半刻钟后,小少爷看着被杀到片甲不留绝处再难逢生的棋局,掀翻棋盘就走。 细碎的棋子散落一地,清脆的响声如珠落玉盘,像是哀转久绝的谢幕曲。 “你赢了。” 走出两步,小少爷又回过头来看沈惟舟,眼睛红红的,里面带着厌恶:“你故意说你不擅长,然后以此来使我放松警惕?” “卑劣之子,活该沦落至此。” 从棋局朝着沈惟舟一面倒开始就鸦雀无声的大殿内此时仍是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二人周围不知不觉间已经围上了一圈人,各自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专心去看棋局。 小少爷的话声音不大,但依旧清晰地落入了在场所有人耳中,沈惟舟也不例外。 顺着小少爷的视线,大家都朝沈惟舟看去,正看到他捡起几枚玉石般的棋子。 烛光打在他修长的脖颈,模糊了他侧脸的轮廓,沈惟舟低着头,声音有些哑,却没有回答小少爷:“这棋盘和棋子还是你拿出来的。” 小少爷拧眉。 “我的确不善棋,但如果你就这么对待它们——” “那你这辈子都不如我。” 最后几枚棋子被捡起,然后被轻轻放回青玉罐中,青年起身,艷稠的眉眼间难得带上了嘲之意。 他看也不看那失魂落魄的小少爷一眼。 “下一个。” 青年的嗓音清冽悦耳,如泉水汩汩过山间,又如微风轻轻拂过林梢,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就静了下来。 秦随却是微微皱眉,把玩白玉盏的手一顿,酒水溅出来几滴。 沈惟舟情绪不对。 “最后一场,想清楚了再来。” “赢了算你们赢,输了——” 美人一字一顿,语气温和。 “那就都滚。”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2k,大家app后台清理缓存再看~ 第16章 [看看看看,这就暴本了吧,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刻薄又恶毒。] [我也没搞懂,不就一盘棋吗,怎么觉他不高兴了?] [小太和风宝那边好甜啊,太甜了受不了了,来看看反派在干嘛。] [说实话我两边都在看,觉我拿到的剧本不太对是可以说的吗?主角有点太端着了,总给我一种很刻意的觉,还不如看看舟舟。] [舟舟好可啊,但我还是更喜小太和风宝,花瓶美人不太戳我。]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花瓶。] [下盘棋赢了就不花瓶了?而且那个纨绔水平也不高吧,我们小太可是棋圣的忘年,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当不了白月光!] 弹幕又吵起来了,沈惟舟眼皮都不抬一下,安静地等着最后一场的比试题目商量出来。 他很少看弹幕,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走剧情”,更多的是系统在看,然后把关键信息告诉他。 某种程度上说,弹幕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他确实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 或许是也厌烦了这喧闹的场合,又或是对即将上场的人足够自信,纨绔们并没有拒绝沈惟舟只比最后一场的要求,而是把比什么的决定权给了他们觉得可以做主的人手上。 片刻过后,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和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同时出现在了大殿上。 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个眼的面孔,脸上带着看热闹的兴奋与出口气的快意。 明显是一群纨绔自觉不敌搬来了救兵,之前那位说沈惟舟败家子的秦国官员面沉下来:“来者何人!未经通传擅闯,按律当仗刑!” 蒙着面纱的女子抱琴朝秦随行了个大礼:“燕国先遣使,云氏云文雯。” 男子自从看到殿内的人之后就一直紧皱双眉,对这种宴会场合的厌恶已经要溢出来,只是靠理智强下去,却依旧能看出其不悦。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