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李谢她把猫送回来,给她倒了杯博士茶,聊了一些越南的风土人情。 阮阿勒的英语不好,两人的经常牛头不对马嘴,柚李却饶有兴致。 “回去吧,”柚李看了一眼手机,“回家乡去,天亮了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阮阿勒愕然。 等到早餐时,一个消息传遍了剧组:杰森最终没有坚持到医院,死在了救护车上。 蒂希走进充斥着着惶惶不安气氛的餐厅,在众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中拿了一份俄式薄饼和酸,准备带回自己?房间去吃。 一个年轻女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我们家小姐请您一同用餐。” 莎朗老师的侄女不是一个小演员可以随意敷衍的对象,哪怕她以后不打算混圈了也一样。 晨光透过窗户打在餐桌对面?未施粉黛的蔷薇小姐脸上,讲她脸上细细的绒、金的雀斑和浅粉的薄照得闪闪发?亮。 “真好看,”柚李慨,“像是真的在发?光一样。” 柚李问她剧组解散以后准备做什么,蒂希谨慎地说还没想好。 “早点决定吧,”柚李笑笑,“一辈子?很短的,你?看杰森,忽然就出意外死了,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珍惜当下。” 蒂希在餐厅门口回头,温亚德小姐依然坐在窗边,沐浴在光里?。 贝尔摩德对于自己?出门一趟杰森就把自己?作死了毫无触,她从来都?认定这世界作孽的狗东西早晚作死自己?——这不就来了?况且此人与组织毫无关系,他的死是纯粹的意外还是人为,贝尔摩德没有半钱兴趣,关心他不如关心水里?的鳄鱼吃了脏东西会不会得肠胃炎。 她带回来一块《芝加哥》的黑胶唱片,小家伙果然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播放器。 “他罪有应得,他亲手摘取了罪恶之花,他利用之后,又将它抛弃……” 留声机传来高亢昂的女声。 “对了,我回来时有位自称‘梅拉医生’的女人让我跟你?道别,说她辞职了,提醒你?小心别再过。” “知道啦。”柚李打开壁炉门,丢进去一块三角形的木块。 “他只?能怪他自己?,如果你?也在那里?,如果你?也看到了,我打赌你?也会这样做!” …… 男主角死了,贝尔摩德带柚李离开了成一锅粥的剧组,搬到佛罗里?达南部海滩一座滨海别墅。 那是一幢很漂亮的红顶白房子?,花园里?种着蔷薇和鼠尾草,一楼的厨房大理台台面?和餐具闪闪发?光,木质地板踩上去有一种柔软的错觉,推开窗就能看到蓝的海和白的沙滩。 贝尔摩德最近很忙,不知是在忙组织的事还是自己?的事,早出晚归,偶尔夜不归宿,像一个透明的同居人。 温蒂本以为小姐会比较开心,谁不喜自由的空气呢? 但似乎并没有。 温蒂很忧愁,原本在大沼泽度假村时还愿意到处逛逛,搬家后连门都?不出了,话也更少了,总是郁郁寡—— “今天发?生了什么?!”温蒂丢下购物?袋一把揪住留守的保镖衣领质问,明明她出去时还只?是不大高兴的小姐,怎么买个菜的功夫,一脸了无生机的灰败?哪个狗东西干的! 保镖挣她的魔爪,脸古怪,哼哧半天才代:“就是,吵了一架。” “跟谁吵的!” 她现?在就送它去见上帝!温蒂一脸杀气腾腾地袖子?。 保镖无奈摊手:“没有谁,我听到吵架声赶过去的时候,就见温亚德小姐对着镜子?发?脾气,说什么‘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是你?错误塑造了一个善良的我’‘你?现?在知道了’……” 温蒂:…… 这是又犯病了。 保镖低声音补充:“本来虽然在吵架,但也有神的,最后说了一句‘但我就是,我已经是格瓦斯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格瓦斯。 温蒂抿了抿嘴,沉思?片刻:“今天的事不要对贝尔摩德大人提起?。” “可是——” “没有可是,”温蒂打断对方的质疑,“你?不想继续给小姐开车,是想去边境当马仔带货?自己?考虑清楚。” 保镖的脸一白,不再多?说。 与萩原研二的矛盾在柚李的预料中。 一个动?画世界的土著警察,变成猫了都?还要为一个陌生女人正面?抗衡凶手。 是与柚李不同的,纯粹的好人。 观念差异是最没有办法的事情,无法退让,无从沟通,不可调和。 柚李并不生气,也谈不上委屈,只?是有点……难过。 新住处什么都?好,而在温蒂看来,最好的地方在于有个大厨房能自己?做饭。 这个有一部分德国血统的小姑娘极其喜折腾面?团,柚李每天早上都?在烤面?包的香气中醒来,还见识过她因为两位保镖动?正在发?酵的面?团而飙了一嘴脏话——要不是两个大男人跑得快,擀面?杖已经砸到头上了。 真是令人羡慕的鲜活生命力。 柚李在?渐温暖的天气里?裹着毯子?看着她每天快乐地忙忙碌碌。 只?是面?包吃多?了柚李也有些为难,她毕竟是个东夏胃,进酒厂之前吃的是打折饭团和便当,后来住酒店、度假村,基本上吃的都?是自助餐,多?少也有些炒饭、炒粉之类食物?的可供选择,虽然谈不上多?好吃,但也足够糊……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