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一个纯黑的行李箱,体积不大, 带过去的东西不算多。 里面一大半的东西,还是昨晚于恬给他整理的。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法国里昂的xxx次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请携带好随身物品到5号登机口上飞机, 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于恬睁着两只圆溜溜的鹿眼,穿着一件维。尼熊的短袖t恤,撇着嘴, 眼睛红红地站在那儿,看着陆之延。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机场的登机提示音可以这么讨厌, 像个催命神一样,不断地提醒着即将分别的人:你们是时候离开了, 不要再依依不舍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分开的。 陈醉把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 长腿轻轻迈开, 上前几步,抱了抱陆之延,跟喝醉酒似的,涨红了脸,眼睛泛着点儿润地说:“老大,这次离开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了。说不定几年后,我们各自东南西北,在不同的地方讨生活,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儿;也不说不定你去了趟法国,工作顺顺利利,当上了外大使,就把我们外事办曾经一起共事的兄弟给忘了。总之,我是不会忘记老大你的。以后要是老大公事回来,还记得我,记得一定要找我喝酒啊?兄弟随时恭候。” 陆之延奇迹般地没有表现出不耐,抬起两手指点了点太附近,低低笑了声,嗓音清冷:“我记忆力还没差到这种地步,肯定记得的。” 陈醉也跟着笑,像个大男孩,忍不住直乐:“好,那我记住你这句话了。等你回来请我喝酒。” 说完,他瞄了眼站在一旁滴溜溜看着他俩的小姑娘,摸了摸鼻子,识趣地先离开,把空间让给人家小情侣。 于恬算了算,她和陆之延在一起到底多久了? 貌似,还不够三个月吧? 三个月不到,就要分开,难免会有些伤。 陆之延修长的手指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敲了两下,问身旁的少女:“渴吗?” “啊?”于恬没反应过来,不是要去登机了吗,怎么突然问她渴不渴。 陆之延抬眸望了眼前方一对在机场大堂内大胆拥吻的外国情侣,见于恬不说话,舔了舔下,说:“现在去登机太早,肯定要排队,我们去买点儿饮料喝?” 于恬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他,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买饮料,只能低低地“嗯”一声:“好。” 随后,她被陆之延带到机场内部人群稀少的区域,点了杯樱花草莓气泡水,打包带走。 于恬握着饮料,新奇地往瓶内瞄了一眼,瓶身冰冰凉凉的,有鲜粉的草莓果覆在表面,夹杂着淡淡的樱花香气,颜值分。 她用管戳进去,了一口,甜度刚刚好,很清新,特别好喝。 于恬把饮料递高,给陆之延也喝一口,兴奋地想寻求共鸣:“好好喝这个,好喝吗?” “好喝。” 男人极其配合,牵起她的手,把她往另一处带。 于恬像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即将被吃干抹净的小羔羊,糊糊地被牵走,一直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带进一个空无人的角落里,她“啊?”了一声,懵懵地看他,不到三秒,连一句“为什么要来这儿”都没问出口。 就被陆之延拉进一个死角,温热的大手扣着她的,低下头,盯着小姑娘嫣红的小嘴,直接就亲了上去。 于恬惊呼一声,被他灼热的手掌托着腿,轻轻往上一抬,股挪了位,直接坐在那个纯黑的行李箱上。 行李箱的轮子因为受力,不断往后退,哐当一声,撞上了后面的玻璃墙。 于恬隔着一层薄薄的上衣,被陆之延抵在玻璃墙后,放肆地亲吻。 齿相,周围充斥的尽是男人滚烫灼热的气息,带着霸道与肆的味道。 许是知道这一次过后,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见面。 于恬也放纵了不少。 在陆之延松开她间隙,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细腻的小手没忍住往他肩膀上一勾,直接就把他上半身了下来。 与之间相差不过半分,鼻尖贴着鼻尖,气氛暧昧。 于恬深了口气,直勾勾地看他几眼,动作慢的,迟迟都不见有下一步动作。 陆之延也不急,挑起眉梢,弯着,静静地等待着她。 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于恬眨了眨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颊有些燥热。 但一想到时间紧迫,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她就果断地闭上圆溜溜的鹿眼,小脑袋仰起,往上一贴,软软的轻轻覆在了陆之延的嘴上。 于恬没什么接吻上的技巧,就算是有,也是被陆之延亲了几次后摩挲出来的。 她勾着男人的脖颈,腆着脸,像一只绒绒软乎乎的小动物,不停地在他的嘴上啄,含着他的下,舔了一下。 害男人差点儿没把持住。 有几下于恬没经验,雪白的贝齿不小心磕到陆之延的下,还破皮了,他也没挣扎,没躲,任由她不断“蹂。躏”。 两人亲了有好半响。 陆之延退开一点儿,盯着少女缓慢睁开的双眸,低声提醒:“我要走啦。” 语气温柔细腻。 于恬咬了咬下,小啄米似地点头:“嗯,我知道。” 她跳下行李箱,让陆之延离开。 陆之延把行李箱扯回自己的跟前,安抚似的少女的脑袋,眼神幽深明亮,低声说:“等你。” 便扯着行李箱,转身离开,拐进了登机口。 于恬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股淡淡的失落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叹了口气,继续抓起那杯草莓气泡水,一边着一边回了家。 - 法国与中国的时间,相差了六个小时。 陆之延下飞机的时候,依旧是早上,天空雾蒙蒙的,下了一夜的雪。 此刻的里昂一片银白洁净,城市的房顶上积了一层层的厚雪,停在马路边的汽车早已被白雪覆盖,四周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陆之延把一早准备好的长款风衣穿上,等待大使馆派人来接的间隙。他掏出手机,换上电话卡,先拍了一张雪景的照片,发给于恬。 lzy:【[图片]】 lzy:【到了。】 于恬没搭理他,昨晚因为陆之延要走,她整整一夜都失眠没睡,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补眠。 陆之延大致也猜到她此刻会在睡觉,便拿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被接通。 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你好,我是中国遣派来里昂的陆之延。”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陆之延以为对面是个法国人,听不懂中文,便准备用法语再自我介绍一次。 他刚要开口…… 一道年轻又充活力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陆之延是吧?穿深风衣那个?” 陆之延:“对。” “我看见你了。你往左手边看过来。” 陆之延扭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正式西装的大男孩在对他招手,皮肤很白,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几岁,特别年轻。 他走过来接过陆之延的行李箱,热情地说:“你就是中央派来的帮手吧?哇,这么年轻,你多少岁啊?刚大学毕业?” 陆之延并不觉得自己会比他小,嘴角勾了下,说:“快二十六了,研究生毕业。” “哦。研究生。”大男孩叹了一句,继续说,“那也很厉害啊。我叫姜译,留学生,一毕业就到这儿了,和你同龄,现在也就混了个二等秘书的职位。听说,你直接空降一等秘书了?” 确实是这样。 陆之延淡淡“嗯”一声。 “为什么呀?”姜译想不明白,“你很厉害?为什么我在这儿干了那么多苦力活还是二等秘书,你直接就一等了?” 陆之延不想打击他,笑而不语。 姜译却将这个笑曲解成了别的意思,挤着眼说:“哥儿们,有后台吧?来头不小啊?” 两人上了车,直接就往大使馆而去。 现在不是行政办公的旺季,大使馆内不算很忙。 陆之延有幸见到了这个管内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不乏法国人,法国人大多十分优雅,谈吐和举止都很得体。 其中一个法国女人看见陆之延后,双眼一亮,热情地上前想跟他打招呼,却被半道走出来的姜译截了过去。 姜译弯,执起那位长发女子的手,贴在边亲了一口:“ laura(劳拉),好久不见。” 法国女人尴尬地笑笑:“明明天天见面。” 姜译:“……” 劳拉侧身上前几步,走到一身风衣长相身高均出众的陆之延跟前,用法语问了声好。 通常这个时候,男士应该要友好地弯,执起女士的手,抵在上亲吻,以示尊敬。 姜译气鼓鼓地看着一来到这儿就招蜂引蝶的陆之延,正想看看他怎么亲前面的这位金发美女。 却见他只伸了一只右手出来,作握手状,挑了挑眉,谦卑的态度用纯正的法语冲面前的这位女士问了声好。 金美女尴尬了一瞬,与他握手。 很快,陆之延就松开,并没有任何亲吻手背的意思。 其实,用握手来打招呼在法国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如今大家普遍默认了男士对女士问好即亲吻手背这种方式。 所以,当陆之延用握手礼来对艾达时,充分表明了自己的冷淡与疏离。 艾达摸了摸鼻子,转身嘀咕:“比阿尔卑斯雪山上的雪还要冷的男人。” - 来里昂的第一天,陆之延悉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和身边的同事。 下午三点,他就去到了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简简单单的一房一厅式单身公寓,里面的家具电器配备齐全,暖气充足。 陆之延把风衣下,累得瘫在沙发上,拎出手机看了一眼。WeDaLIan.COM |